的时候是在温暖的床上,清晨浅浅的光线浮进来,她习惯性地赖着床,迷糊了片刻却突然被浇了一桶冰水似的一翻而起,眼睛眨巴几下——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睡衣,甚至——身上陌生的瘀红——她倒吸一口凉气,陡然万念俱灰!
她脑中乱到极点,什么也来不及想便跳下床,开门一见那情景便被一蓬怒火点炸了——一个同样穿着睡袍的男人背着她在饮水机前接水,口中甚至洋洋自得哼着小调,她牙齿咬得嘣嘣响,眼中刷刷喷出火来,陡然怒吼一声几步跃起,猛一把搡住那男人:
“你个畜生,我要告你们!”
那人听见响动正巧转身,手上一杯滚烫的水被突然一搡泼洒而出,华丽丽溅在了某只母豹子凶巴巴的爪子上,她哇一声叫起来,而那人更是吓了个目瞪口呆:
“起霏,你干什么,你要告谁啊,手烫成什么样了,快给我看看!”
她陡然再叫一声,两只眼睛瞪得溜儿圆:
“老五,怎么是你,你没事穿什么睡衣!”这人怎么会是莫莫的老公,而不是那肚圆胖大叔吗?
“起霏,我在我家刚起床不穿睡衣穿什么!”老五莫名其妙被吓了一跳也委屈得很,那边刚从厕所出来的莫莫大嗓门立刻夫唱妇随:
“徐起霏,大清早的你诈什么尸!”
她这才看清楚这居然是在莫莫家里,只怪刚才气红了眼没细看,她讪讪地笑,笑着笑着才后知后觉叫起来:
“莫莫,我手好痛!”
于是那一早上闹到去医院给她包扎了烫伤的手臂才消停下来,她还是想不通自己晕晕乎乎是怎么乾坤大挪移的,更想不通身上那些红瘀又是怎么钻出来的,她陪着笑脸问莫莫,莫莫先恶声恶气把她在夜店里喝得烂醉如泥的罪行数落了一通,然后面上又泛起了两朵红扑扑的小桃花,胳膊肘子一撞她,一对眼珠子贼亮贼亮的:
“你先说,送你回来那帅哥是谁?”
“是不是肥滚滚的一个大叔?”她向来只当帅哥是异性代名词,况且也一直惦记着那位印象深刻的大叔,话问出口才想起胖大叔哪会那么好心,如果落到他手里就是死猪一条肯定也被拖到酒店正法了,哪里还能留她一条小命在,她还没来得及自我纠正莫莫便吼她:
“什么胖大叔啊,是货真价实的帅哥一只,那模样,啧啧;那身材,啧啧,唯一缺陷就是你这蔫茄子耷拉在人家身边煞风景……”
她陡然想起该不会是周正泽吧,那念头刚闪了一闪便觉自己脑袋被门挤了,没安好心的胖大叔充其量只是颗粪球,周正泽那家伙才是在背后滚粪球的屎壳郎呢,他老奸巨猾满身铜臭又一门心思要对付她,哪里还会大费周章将她弄到莫莫家来?
莫莫还在发挥无敌想象力
“那帅哥不会是夜店里的特殊服务者吧,不过那气质彬彬有礼的不像啊,这么晚泡夜店,却又好心送你回来,难道是孤枕难眠的警察大哥……”
那思/春样子似乎恨不得立刻踢了她家老五转移革命阵地,徐起霏懒得和她神经,一再追问自己身上的瘀痕怎么来的,莫莫糗她: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病怏怏娇滴滴一阵风就吹得倒的林妹妹啊,喝醉了酒力气大得蛮牛似的,拉都拉不住要往那桌角上磕,还死抱着人家帅哥叫“磊磊”不松手,帅哥说一路把你弄过来要用柔道跆拳道加空手道,你胳膊上那些道道不是自己磕的就是你俩互掐的,他比你还惨些,脸上脖子上都像猫挠了似的,估计今天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她没功夫和莫莫贫,自己平安无事也再没那个心思去琢磨送她回来的是谁,大概周正泽看她吐得太销魂,不忍倒了胖大叔的胃口随便叫了个阿猫阿狗的翻了她电话把她踹过来了吧,她现在倒是记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她这条案板上的鱼肉在下锅前死跳活跳临阵脱逃倒是躲过了一劫,可是如此一来那广告她肯定半点机会也没有了,况且在她恍惚的记忆里,不省人事之前她似乎吐了周正泽一身,顺便——还问候了他家长辈?
这个时候离甄选还有三四天,她估摸着就是这一两日周氏那边请她不必出现的电话也该打过来了,莫莫不久也知道了她醉酒的实情,同样义愤填膺把周正泽骂了个狗血淋头,庆幸遇到了好人送她回来,否则早让那群狼给吃干抹净了,最后她还老气横秋地感慨了一把——徐起霏你到底不是那个材料,看来这辈子也只能在三四流里面混一混了。
她将局面弄得一塌糊涂,自然不敢和丁磊提半个字,一边提心吊胆地等着那边电话,一边联系从前的同事想早些另谋出路,一直拖到甄选前一日,另外的出路没找到,周氏的电话同样也没有来,她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周正泽那厮老谋深算,绝对会借着第二天甄选的机会修理她,她犹豫要不要去,莫莫替她打气——反正都已经死僵了还怕什么,去,一定要去,趁他发作之前先发制人骂他个狗血淋头,一来解气,二来她和恶势力斗智斗勇,怎么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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