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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行从来以为大哥心里到底还是以夏姐重要些,毕竟绵延了那么多年,可是历经了那个醉酒的夜晚,看到那个从来斯文淡定的那般失态他才清楚,也许大哥所承受的比所有以为的都要强烈得多,即使从那以后他再不提那个名字,即使他仍旧如从前那般从容不迫,生活平静得似乎从未起过波澜。
可是他知道,甚至爸妈也都知道,每一个关心他的都会发现他不着痕迹的细微改变——他开始细心地照顾一只猫、冰箱里总是堆着一罐罐啤酒、每过段时间都会去同一个餐厅一坐一下午、偶然听到谁叫了一声徐小姐会猛然转过头去、把她已经弃之不用的电话号码买过来,电话上总有打给那个号码的记录、当年没有用上的婚纱戒指他也一直妥善保存、甚至给婚礼庆典公司那边的答复都是“推迟”而不是“取消”——所有的这些他们全部看眼里,只是那个最该知道的,一朝被蛇咬,再也不想知道、不会知道。
酒吧里音乐靡靡,氛围暧昧,却只有他们坐的这个角落仿佛被这花花世界给遗忘了,连那弥漫出的酒味都带了清苦,周正行也跟着撑住了额头,只觉烦躁得很。
次日周正行醒得迟,一觉睡醒他大哥已经西装革履准备去上班了,他这两年向来是不休周末的,况且昨天那么多个公司电话没接,一大早起来就已经忙着打电话各方交待,周正行逮着个空子嘀咕一句:
“哥,少忙一天会死啊!”
“周正行,如果争点气进公司帮忙肯定不用这么忙了,”周正泽只瞟了他一眼:“早饭自己去外面解决,走的时候房间整理干净,还有,以后没事少蹭到这里来,自己回家睡去。”
“什么叫蹭过来,是喝醉了把扛回来的好不好!”那边厢周二少爷立刻炸毛了,“谁叫酒量不好还要去喝得烂醉,早知道就不管,让吐一晚上。”
周正泽皱眉:
“多大的了,喝个酒还要管。”
二少爷哼一声:
“喝酒不是重点,重点是酒后吐真言。”
他看过来,眉眼间不动声色:
“说什么了,酒话也信?”
这才是他那个大哥,可以平静得丝毫不露的大哥,周正行促狭一笑,捞起了旁边打酱油的徐宝贝捋它的一身长毛:
“怎么不信,说徐宝贝又懒又馋,让今天帮丢出去,当然要信。”
周正泽看他两眼,淡笑:
“那随,反正也不想再换沙发了,丢了也好。”
周正行暗道少装,真要把这心头肉丢了不和急红眼才怪,他不想再兜圈子,索性说出来:
“哥,要不去和起霏姐谈谈吧,毕竟和她——”
“周正行,不要多管闲事,”他真正严肃了面孔,“的事自己会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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