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昕指挥着厉铭辰,细细的白胳膊交叉在黝黑粗壮的男性双臂间,场面出人意料的和谐。
几年过去,人民医院的效率总算有了提高。厉连长两件衣服用完,支援的医护人员也赶到了。看着被推离的救护床,温昕喘口气,站起身,腰下的腿却像不是她的似的,酸麻的丁点不受控制,她人刚起来,就晃晃悠悠的又往地上栽去。
一直在旁边帮忙的小护士早被叫走了,温昕身边此时只站了一个厉铭辰。
人民疾苦,解放军自然没有不伸手的道理。
厉铭辰条件反射的伸手、一回勾,温昕就直直被带撞进他怀里。
和一起摸爬滚打战友的满身汗味不同,她身上是香的,香味带电似的传遍厉铭辰全身,他胸前的肌肉不受控制的紧缩……
温昕一米六五,厉铭辰目测一米八,他这回手一带,直接把“玲珑”的温昕的脑门撞到自己硬的像花岗岩的胸肌上。咚……“嗯!”温昕手捂额头,疼的眼睛快糊了。
“咚”一声不仅响在温昕脸前,也炸在厉铭辰耳边,像刚进新兵营打牌被首长抓时的反应一样,他迅速松手,退后一步,脚下成立正姿势。
这系列动作完成,耗时仅六分之一秒。
看着君子标准的男人,再好脾气的温昕也终于忍无可忍,她边揉着头边弯腰捡起刚被医生留下的他的衣服,团成团一把顶到男人的胸口,“当兵的故意伤人也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
女人已经走出好远,厉铭辰仍愣愣站在原地——发呆。
整个军区都出了名的混不吝,官不大,师长旅长面前却只认道理不认人的痞子连长厉铭辰,怎么刚刚你就没解释下那只是一个高素质军人自身必须的应激反应呢?
果然唯女子小人难养也,除了家里调皮的外甥外,这是他见过的最难养的一人。
手机的震动隔着厚实的军装裤料高频拍打了厉铭辰许久,许是腿上那道厚厚的痂降低了连长同志的局部灵敏性,接起电话时高营长那东北大嗓门已经迫不及待的踢他屁股了。
“报告现在具体方位!”情报出身的高汉一张嘴,厉铭辰就知道提前回来的事情暴露了,家看来是回不去了。
厉铭辰打个哈哈,对着墙角站直回答,“报告营长,路上有点事耽搁了,现在位处市安钟区花湾路、艾子石路交叉口,具体纬度……不清楚。”
“完蛋,连个方位都报不明白,出去别说是我手下的兵,从现在起十五分钟后有车接你,速度给我滚回来!”
一般能让营长动用“滚”字把他找回去的,情况不外乎他手下那群猴崽子又后背起皮,开始不安分了。
厉铭辰想着,快速从墙角的行李包里拿出件换洗衬衫换上,再把刚被温昕塞回了的两件早成了血葫芦的“绷带服”,找东西包了再收回去。
军用物品,随意毁坏或丢弃,在队里都是要问责的。这件事,刚刚大声命令他“脱”的那人,显然不知道。
提起行李,厉铭辰眼睛一扫,脚边一个标着“药”字样的塑料袋被他瞧见了。
是她的……记纬度记不准的厉连长,记起军情进展、人员部署什么来,可比什么都利索。
这时,还没发现自己掉了东西的温昕正慢慢往家里踱着,过了前面的樱花路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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