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表,小学放学的时间早就过了五分钟,再不多讲,温昕匆匆挂了电话,改路线往学校赶。
今天的温暖倒是出奇的乖,背着小书包老老实实的蹲在校门口小矮树旁,除了看的方向不是温昕这边外,一切都很正常。“暖暖……”听到姑姑叫,温暖支着小胖腿站起身,“姑嘟,姐姐来接我两天了,今天肿算是你来了,我都想你那……”
牙齿长的半全不全的温暖说起话来仍然有点费劲,但这并不妨碍温昕听得懂。
她弯腰摸摸小侄女软软的头发,“姐姐今天有事,姑姑还是带你去医院陪爸爸好不好?”
“好啊好啊!”温暖拍着巴掌直蹦高。
人就是这样,年纪小时总习惯尝试新鲜,就像对从小身体健康很少进医院的暖暖来说,那片属于白色和药水味的天地是新奇。
人也总是这样,随着年纪的增长,阅历的增加,新鲜的成了不新鲜、新奇的成了伤害的,往往就开始逃避,就像对温岭来说,就对医院避之不及。
好在明天过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温昕拉着温暖边想、边走、边问:“暖暖晚上想吃什么?”
说到吃,上了一天学的小温暖又来了精神:“姑嘟、姑嘟,我想吃李阿伯叉烧包!”小丫头边蹦高边说。“好,两个够不够?”温昕看着前方问温暖,白天就算经历再多不愉快,只要和家人在一起,温昕就心安。
“姑嘟。三个好不好?”温暖的小手摇着温昕的大手,商量着,突然小丫头又想起什么,“姑嘟,还要、还要买点蚊香!昨天屋里进了好多蚊只,姐姐说是蚊只变身那变小那,专门砖进屋子咬暖暖和爸爸的……”像是证明着什么,暖暖扬起小手朝温昕显摆着她胖胳膊上的一串“小”。
温昕听了停住脚,心疼的看着温暖被咬的那些个包,呼呼的同时问:“那爸爸是不是也被咬了很多?”“嗯~嗯~嗯~”温暖小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姐姐说爸爸要手术,身上要防着被毒蚊只咬过敏,烁以姐姐给爸爸赶了一晚上的蚊只……”
“哦……”看好暖暖身上的包,温昕拉着她继续往医院走,想着买蚊香和花露水的同时,她总觉的哪里有点奇怪,具体问题在哪,她一时也想不出。
在花露水和电蚊香以及被修复的纱窗共同作用下,温岭、温暖、温昕一家人度过了一个还算安稳的夜晚。温昕和公司请了假,第二天起早就来到医生的办公室,咨询了几个手术的相关问题后,温昕放了心,出门去买早饭。
从昨天晚上开始,温暖就闹着要在这里陪爸爸一起手术。有时候温暖都在佩服这小丫头的小脑袋瓜,她奇怪这么小一娃是怎么知道生小孩可以有人陪产、又是怎么把陪产这个事情同陪爸爸手术联系起来的呢。拿来包子和豆浆给一大一小俩人时,温昕对温暖说:“就这一次哈,不许因为不想去学校就要姑姑去和老师请假。”
抱着豆浆喝的欢的暖暖点点头,她才不要告诉姑姑陪产一说是季梅阿姨威胁冬冬叔的说辞呢……
手术定在上午十点,看着躺在手术车上被缓缓推进手术室的哥哥,站着的温昕脸上的紧张一点都不比躺在那里的哥哥少。“姑嘟,小嘟父和姐姐怎么没来?”
温昕摸摸丫头的头,“就和姑姑一起等吧。”
有时候,她不是不想找个肩膀靠,可需要的时候,肩膀却不在了。厉铭辰不在,左柚也不在,魏跃更不是她能做考虑的对象。现在的温昕,只能靠自己。
该出现的人没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却意外的出现了。
手术开始没十分钟,本来老实呆在一旁的温暖开始扭来扭去,小眼睛也不止是盯着头顶的灯瞧个没完了,“暖暖,等等,爸爸一会儿就出来了。”温昕拍拍温暖,要她安静
“姑嘟,阿姨……”顺着温暖皱皱的小脸瞧去的方向,依旧带着那天那副大墨镜的周佳怡远远站在走廊另一头,瞧着温昕他们这头的手术室。
“你来干什么?”对周佳怡,温昕向来不乏冷言冷语,只是碍于场合不对,她是走到周佳怡近前低声对她说的。
“温岭今天手术,我过来看看。”周佳怡今天声音有点哑,和以前不大一样。
“这里不欢迎你,我哥哥也不想看到你,你走。”
温昕正对周佳怡下逐客令的时候,闭拢没多久的手术室大门突然再次打开,一个身穿蓝色手术服的年轻大夫走了出来。“谁是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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