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对,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处得这样好,就像回到以前一样。之前偶尔的约会,也都冷淡疏离,客气到虚伪。那时江浩洋不以为意,她也无所谓。
不远处传来欢呼声,原来是新落成的激光音乐喷泉今天终于启动。无数白色的水练喷涌飞溅,乱花碎玉,激光在夜幕里投出变幻莫测的诡异图形。广场上人很多,他们坐在离得很远的石椅上,也仍然能看得清楚。
她吃完一盒冰淇淋,见江浩洋手里那一盒完全没有动,都已经化了一半,于是顺手又拿过来。
你的确跟以前不一样,我记得以前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外面吃东西。
那时候多年轻,要装淑女,免得嫁不出去。
江浩洋笑。安若,我们认识超过十年了吧。
十年多。竟然过了这么久。
一时竟也无言,喷泉还在继续喷涌,命运交响曲,水柱一飞冲天,腾起一阵云雾,慢慢飘散下来。沈安若突然飞来一句:你跟嘉敏何时分的手
我们什么时候分手过江浩洋被她毫无预兆的问话问住。
见沈安若一脸怀疑,江浩洋耐心解释:一直是普通朋友而已。那时她要回国住半年,需要找个男人帮她挡住源源不断的相亲对象,而我也恰好缺个作伴的异朋友,各取所需,就这样。现在我们关系也不错。
这么现实的结论。沈安若静默了片刻,想起一些往事,微微抿起唇。当时我一直以为我们要做亲戚了,世事可真难料
的确是难料,我也从没想到你们会这样。
相处久了难免就会感到疲劳。
就跟长跑一样,总会有一段疲惫期,忍一忍,调整一下,就撑过去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大一那年体育测试,竟然中途退场,最后免不了还要重新跑一次,多受一次罪。何苦
江学长,你没必要把我的糗事记得这么清楚。那年的确很糗,她身体生病状态极差,跑到一半不得不退场,最后补考,遭他嘲笑。
又沉默了一阵子,沈安若自言自语般轻声说:嘉敏是极好的女子,你错过她极可惜。而且,只怕她跟你想的不一样。
她当然是好女子,可惜现在已是别人的女友。江浩洋表情淡然。
沈安若沉静地看着他。江浩洋对望过来,温和地说:安若,人生就是这样,你错过的东西,等再想去寻找时,通常都已经来不及。既然已失去,那就不如想办法忘记。当然,也有时候你突然回头,它竟然还在原处,只不过那是极偶尔的时候,可遇不可求,没握住,机会便稍纵即逝。
好像要变天了,我们走吧。她突然打断他的话。喷泉现在的配乐是春之圆舞曲,细细的水柱轻轻跳跃,仿佛在舞蹈,但气温却降了下来,风很冷,与那轻快的节奏甚是不搭。这样的天气,吃冰淇淋果真不明智,全身凉透。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支曲子不要听完再走么
不听了,我觉得冷。
江浩洋脱了风衣递给她,她很不客气地披上,两人并行向停车场走去。沈安若低着头,但能察觉江浩洋在看她,有时她便抬眼回望过去,但他并不闪避,直直地视过来,那眼神里有探寻,但带着更多的了然,令她觉得不自在。
你为什么一直提齐嘉敏
上周我们通过电话,看见你突然想起她。
你是因为想提醒我这件事,所以才肯与我出来江浩洋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缓缓地说,那我们交换一下。也是上周,安凯上层跟我们局里几个人吃饭,每个人都喝得有点高,后来你那位永远处乱不惊的前夫竟然问了我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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