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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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罢,不是回北疆,是逃回北疆。我以为,这次从北疆回来,我的心已经足够坚硬,可是,在燕京越久,我的心越是慌乱。在燕京三个月,几乎每日都见到云天扬,只看着他的一言一笑,我的心就如被白蚁蚕食一般,在一点一点的崩溃。

        我不想见他,总是想尽力躲开他,可是每次见了他心中却又无比的欢喜。每日离开他回府时,我总是在想:明日我不要来了,我不要再见他了。可是晚上临睡前,躺到床上,又忍不住会想:云天扬这个混蛋,明日不知道又会想出甚么损招来欺负我,我定不能输给他!

        我喜欢看他笑,看他生气,看他对着我使些小小的技俩,却总是不点破了他,因为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和他多说几句话,多一些,再多一些……只是……只是我真的看不透,他的眼睛背后藏着甚么,他逗我开心,是想把我骗回来呢,还是只是为了好玩?更还是,因我知道他一向是这个性子,而他只不过这几个月因为各种事和我走的略略近些?

        只是,就算我不停地跟自己说,他一切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不能再信他,可是我仍旧陷在他的目光里无法挣扎。我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直接去跟他说:“我要回北疆!”我知道他定会想出各种法子来阻止我,而实际上,他根本不用想甚么法子,只要跟我说一句“不要走好不好?”我怕是就完全没有了走的勇气。

        可是,若是留下呢?我害怕,怕昔日的一幕再次重演,若是让我再一次清清楚楚的亲耳听到,听到云天扬漫不经心的从嘴里吐出一那句不屑地话:“她么?明家可是一心为国呢,朕自然会对她好了。子端何必担心?”那时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只能偷偷的逃走。不敢声张,只悄悄地吩咐阿吉在城西帮我偷偷地预备好马匹行李,再装作出城散心的样子偷偷地离开。是的,我甚至不敢让阿吉把这些马匹行李放到城北去,虽然那边才是上北疆的正路,我只是怕,怕若是云天扬的暗卫及时回了他,他只要轻轻一拦,我那下了许久的决心只怕薄弱的还不如一张打湿的纸。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干活,提前写好发出来。

        这一章有点儿小悲催……

        明天要进入第二卷啦。

        于是有好几天不会见到云天扬了……

        、云州城

        我们三人十二匹马,星夜兼程,不住换马,一日只歇两三个时辰。我想,或许只有疲惫不堪的时候,我大概才能不再去想那些往事。可是,为甚么就算再累,我也会忍不住想:云天扬现在在做甚么?他知道我偷偷溜了回北疆会怎么样呢?是大发雷霆?是笑一笑,便不再理会这事?还是……还是表面上发一发脾气,其实心里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呢?

        我拼命地让自己不去想,可是却根本管不住自己。每次夜里休息,我总是睁着眼睛发呆,想啊想的,想得头都痛了,可是甚么都想不起来,只能呆呆的看着窗户纸渐渐发白……又是一天了,又要上路了,离他……又远了一些……

        我们三人脚程极快,到第八日上,便进了镇守北疆的云州城,一般从云州到燕京,不急不躁的赶路要半个月左右,而我回燕京慢慢的晃了两个月,回云州竟然只用了八日,想想真是讽刺。

        云朝史书记载:百余年前,云氏先祖本是兵屯云州,镇守北疆的藩王,日日与北胡接战,然而前朝君王昏庸无道,听信奸人之言,枉杀良臣。云氏先祖忍无可忍,便是在这里起兵,率百万大军南下,为君王“靖难”。前朝君王于战乱中竟不知所踪,又兼年纪尚幼,没有留下子嗣,最终只好由云氏坐了江山。(成王败寇,又兼一家之言,此事岂可深究?)

        有了前朝前车之鉴,因此云朝便废了藩王,只派大将在云州城镇守,且守将的选派极为严格,守将手中只有兵权,若问他事便是大罪,更兼若无吃紧战事,守将需每年进京述职一次,不得有误。

        我策马进了云州城,掌云州政事的布政使金利和掌司法的提刑按察使黄奎早已得了消息,带了人在城门外候着。我跳下马,抱拳行礼,笑道:“有劳二位大人远迎,明朗何以克当?”

        那金利今年五十来岁年纪,是个圆滚滚的胖老头,圆圆的脸上总是笑容可掬,观之可亲。听我一说,立刻笑眯眯的回礼道:“明将军太客气了,我们来也是应当的,明将军一路辛苦一路辛苦,然将军风采依旧,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啧啧,不愧是云狐狸的臣子,说话都这么像。

        我笑道:“不敢不敢。”顿了顿,又转向黄奎道:“黄大人也好?”

        那黄奎约莫五十七八岁,却是黑瘦瘦的,脸颊如斧劈刀削一般,又有几道深深的皱纹,看起来颇有些吓人,再加上平日里沉默寡言,便有许多人怕他。云州的大人吓唬小孩子便常道:“你若再不听话,按察司的黄大人可就要来抓你了!”嗯,十分管用,比“狼来了”都管用。

        这让我十分不满,好歹小爷也是让北胡人闻风丧胆的“天狼将军”,怎能让一个文官比下去呢?所以我这一年来奋勇杀敌,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在云州大人吓唬小孩子的话里占上那么一席之地。想一想罢,静寂的深夜里,一个小孩子哭闹个不停,大人哄了又哄,总是不好,百般无奈之下,大人便只好跟小孩子说:“老实点儿,不然比狼还厉害的天狼将军就来了!”于是小儿夜啼顿止……哇哈哈,真是想想都威风的紧,这方才不堕了我这威武大将军的威名嘛!咦,似乎跑题了……

        黄奎听我问他,便回了个礼,道:“下官很好。明将军也好?”我笑道:“好,好!”

        金利又忙接口道:“明将军远来,天气又热,下官已在清风阁摆好了酒席,给明将军接风洗尘。明将军,咱们这便过去可好?”我笑道:“多谢,金大人费心了。”金利忙笑道:“明将军说哪里话!咱们同朝为官,又在一处,自然是相互照拂了。明将军请!”我笑笑,道:“二位大人请。”

        我回了云州,除了日日去军营看众将士操练,便是闲坐在府里发呆。直过了十日,阿吉和暗月才带人回到了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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