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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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梭在医院走廊上,身边来来去去的、大喊大叫的、举止怪异的……我想起了世人们口中常常说的‘神经病’,霎那间鼻子酸了!他们不是神经病,他们绝对不是神经病。

        他们只是,就只是在自己的生活中面临了莫大的阻力,承受了惨痛的悲剧,才使得自己不得不精神崩溃。而他们,就在自己完全错乱的世界里,快乐着他们的快乐,忧伤着他们的忧伤。

        其实我和梦雪,真正想要的生活,不正是如此吗?——不前进、不后退,就这么停留在原地!

        ……

        而今天,我再一次大步跨向前,走过了这扇门。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年约五十岁的妇人,她有一张相当柔和的面孔,只是没有笑容;她有一双相当清澈的眼眸,只是失去了神采;她还有着满腹的诗词歌赋……我可以想象得到过去的她,一定是一个才情无限、气质出众的女人。只是她何以沦落至此啊?

        “冰姨,今天好吗?”我对她微微笑,明知道她不会回答我,我却总是没有办法把她当成一个不正常的人来看待。

        “醉留连,赏春妍,一曲清歌酒十千;说与琵琶红袖客,好将心事曲中转。”这是元朝的一首散曲。每次见到她我都会对她微笑,她就念诗给我听。我知道,这是她欢迎我的方式。尽管没有熟悉的问候,可那又如何?她平静时喜欢念各种诗、词,还有曲,她病情发作时,还是在念,从来不曾开口说一句什么话。其实我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叫她‘冰姨’是因为,她会念任何的诗词歌赋,但永远只会写一个‘冰’字。我从来没有去猜测过她与这个‘冰’的关系,而她似乎也很喜欢我叫她‘冰姨’。

        “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刻意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乔木不可以无藤萝……”

        我走到她身后,习惯性的帮她按摩颈椎。即使我们不能闲话家常,却也可以吟诗作对。这样,就足够了。

        “一恨书囊易蛀;二恨夏夜有蚊;三恨月台易漏;四恨菊叶多焦;五恨松多大蚁;六恨竹多落叶;七恨桂荷易谢;八恨薜萝藏虺;九恨架花生刺;十恨河豚有毒。”涨潮的《幽梦影》,也是我之所爱。

        “清宵独坐,邀月言愁……”

        突然地,到这里就停顿了一下。我没有多做思考,反射性的接了下去,“凉夜孤眠,呼蟄语恨。”

        若是我花费两秒钟的时间来考虑一下,我大概就会沉默下去的。可是很直接的反射作用,我抗拒不了。毕竟现下我身所处的是一个我从来不曾接触、不曾深入的世界。

        “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猛地一下狠狠刺穿了我的心脏。“一念之善,吉神随之;一年之恶,厉鬼随之。”语调在一瞬间全乱了,她念得又快又急。

        “冰姨!”我惊慌的大喊,似是想要唤回她的魂魄。

        但不论我怎样喊,她都如若未闻,已经完全在自己的困境中疯狂了。我更加找不到,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这,就是一瞬间的功夫而已。

        “花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长阴;天若有情天亦老,摇摇幽恨难禁;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院长对我讲过她的病史,我却是头一次见到。我没有被吓到,但是我却找不到出路了……

        “怎么回事?”

        一声厉喊揪紧了我的心。“你把我妈怎么了?”他大步跨到我们面前,试图制止冰姨,不时的投给我凌厉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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