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不理屏翳哥哥呀!”声音中满是哀求。
东儿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没说生气,也没说高兴,只是向机场外面停满出租车的地方走去,钱屏翳忙跟上来。
直到车子已经开上了三环,东儿才开始和钱屏翳说话。
“我就是讨厌她那么说话!什么女朋友!还有,她为什么和你说中文?”
“因为我告诉她说,我不会说英文。”
“哈?”东儿下巴险些掉下来,此时才终于把视线从窗外转到了钱屏翳脸上。
钱屏翳一副大言不惭:“嗨,就是逗逗那洋妞,六个多小时的机程,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就是睡觉,多无聊呀,你也知道我从不在飞机上睡觉,正好身边坐了一洋妞儿,我就说不会英文,来美利坚就是为了探亲,这不消遣消遣呗!”
“啊?”听到这里,东儿有些愤怒了,“三哥,你怎么能这样?她要是认真了怎么办?你这不是戏弄人家吗?难怪鸣佩姐姐对我说过,男人大多数都是坏蛋!”
“妞妞,美国人开放着呢!再者说,这种女人怎么跟你同鸣佩比,你们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自然不同了!”
“胡说!都解放五十年了,哪里还有门第、闺秀这种事情,哼,跑出去了反而变封建,还不如在国内呆着呢!”
“!!!”屏翳摇摇手指,但是面色却逐渐严肃起来,“不是我跑国外才变封建的,是道理本该如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你看现在美国那些总统,有几位不是英国贵族的后裔?现在正当着那位,不是说美国史上最穷的总统吗?他也是英伯爵曾孙子!没有门第,众生平等,那些都是哄人玩的。你还小,等以后进入社会,就能明白了!”
东儿撅嘴,但是心中多少也认同一点点,于是她也不再为此事较真。当年,钱屏翳原本是燕大历史系的学生,与哥哥林沧海,还有当时经管院的一名学生,在燕大内号称“三个火枪手”,据说打得火热。原本这三人是号称“三剑客”的,没想到第二天名字就变成了“三贱人”。当时哥哥和另一位成员立即要求退出,并慷慨地把名字转给钱家三少,被这位钱三哥以一当二,打了个鼻青脸肿,三人组合便正式更名为“三公子”。
当然当时东儿还小,只知道那是三个很有意思的大哥哥。长大后她曾经问过一次林沧海,为什么会起那么一个烂俗的名字,钱沧海想了想,无奈地笑了笑:“是因为我们三个经常钱不够花,月初的时候疯狂玩闹吃喝,到月末就只能像大仲马书里所写的三个火枪手那样去蹭吃蹭喝了。”不过东儿还记得,哥哥在提起那个名字以后,眼中一闪而逝的伤感。
快要到达燕大的时候,东儿才终于想到自己好奇的问题:“对了,三哥,我和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什么人呀?”钱屏翳已经开始对着后视镜检查自己,不时理一理头发,或者掐掐脸颊,为了让双颊更加红润。马上就要见到祖父了,他心中多少有些紧张。虽然祖父平日宠他,但家里的规矩不能变更,老人家希望每一个孩子脸上都是真心的笑容和健康的容颜。对于钱家的孩子们来说,平素在外就是再苦再累,回到家里见到祖父,都要扬起一张笑脸,斑衣戏彩也不为过,所以钱家的气氛总是非常好的。
东儿忙坐直上身——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这名字就要紧张——靠近三哥,轻缓却又郑重地道出:“楚、梓。”
“嗯?”钱屏翳将视线从后视镜上转回到东儿身上,“楚子?”
08。回家
人类生来便是造物者玩弄的棋子,也许造物者心中有些亏欠,赋予了人类“直觉”这种奇异的本事。当一个人开始对身边的某个人、某件事产生莫可名状的好奇,他或她的直觉,便于此时开始发挥作用。
东儿点了点头:“是,中文系的讲师,不知道屏翳哥你听没听过这个名字?”
“听过”,钱屏翳突然笑了:“不就是楚国的诸侯王吗?熊姓芈氏、受封子男爵,所以称为楚子,《左转》上有记载的好几位楚子呢?妞妞你要问哪一位?”
“我说的是我们学校中文系的讲师!”东儿立时觉得有些对牛弹琴。
“我还以为楚王穿越到燕大来讲课呢!”屏翳开朗地笑了,与此同时,车子驶入了燕大教师居住区。他便又转过头,对镜贴花黄去了。
东儿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索性也转向自己这一边的后视镜,从包中取出小梳子,梳理原本就不是太乱的发丝。毕竟,到钱爷爷家里做客,不能太过放肆,若容颜不整就去了,也是丢自己家的脸面。
东儿不喜欢留短发,但觉得长发打理起来很费时间,所以她的头发都是稍稍及肩,平时梳一个马尾辫,走起路来一翘一翘的,显得非常可爱,这样的发型,她留了很多年,直到最后成了习惯,自然也就想不起来换发型了。
车子在钱老教授家的楼下停住,钱屏翳走出来,从后备箱取下行李,望着已经发生很大变化的小区,不由深深谈吸了口气:“这里已经找不到小时候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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