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岩见状,扛起摄像机,拉了拉方知晓的衣袖,同两位老人道别后离去了。
钱唐风看着崔岩的背影笑道:“这孩子不错,有时候到我家坐一坐,是一个有理想的青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光秃秃的脑门:“崔小子前几天还送了我三张今晚上的戏票,云孙,跟爷爷听戏去!”
屏翳挠了挠头,很为自家祖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无语:“爷爷,我先前跟您说过了,我今天下午的火车,要和朋友们出去旅游。”显然,健忘也是钱家的门风。
“哦,我倒忘了!”老人有些委屈,“很热闹的一场戏,我自己一个人去又没意思,白白糟蹋了三张好票。”
沈学文和林东韵无语地对望一眼,顾吾涯年岁大了,不喜欢出入太热闹的场所,屏翳又确实去不了,老人意有所指,自然是指向了他们这两个听话的孩子了!
学文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钱爷爷,是什么热闹戏,这么好看?”
“绝对好戏呀!《龙凤呈祥》!一出热闹戏!文武兼备,唱念做打都好!学文,你虽然生长在南方,但是京剧的发展上也借鉴了不少南音。比如说西皮,就是从湖北地区发展而来的,再比如说……”
老人滔滔不绝地就要开讲,没办法,为人师表到最后都会演变成好为人师的习惯。孩子们不好打断老人的谈兴,只得互相幽怨地投递一个无奈的眼神,还好有顾先生在,他笑道:“外孙,还不快答应你钱爷爷!”
学文连连点头:“是,我一定去。”
这才得到老人赞许地颔首,钱唐风又将目光投向妞妞,女孩听弦歌而会雅意,立即撒娇道:“我正想去听戏呢!钱爷爷,一定要带上我呀!”
老人眉开眼笑,原本大如铜圆的一双豹眼眯缝起来,煞是可爱。
当晚老少三人前往剧院听戏。老人精神很是亢奋,开锣前就开始给沈学文讲京剧的传承,东儿借故去洗手间跑开了,剩下沈学文一人面对老教授的诲人不倦。
从洗手间出来,东儿习惯性的站在镜子前整理妆容——今天她只是用镶珍珠的紫色竖夹将长发夹在脑后,上身穿了一件天蓝色小圆翻领的七分袖绸衫,下着一条白色泼墨真丝长裙。显得庄重而不失天真,这是陪长辈外出看戏最稳妥的装扮。
东儿习惯性地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上下打量镜中的自己,发现耳畔几丝头发乱了,忙卸下卡子,从手包里拿出随身小梳子,一点点梳理着略显凌乱的发丝。
她一门心思整理头发,焦点都在自己身上,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的身边变动。直到将头发梳理整齐,别上紫色发卡,装好小梳子,东儿才俏皮地对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眨眨眼睛。此时此刻,正如电影的焦距调整后焦点变动的镜头一般,女孩透过镜子,看着身后不远处站立的男女。
女人一袭云色青花纹旗袍包裹住她高挑绰约的身子,如同檀木一般乌黑油亮的长发由羊脂玉簪高高挽起了一个俏丽的螺髻,脸上精致的妆容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而女人此时正一脸恬淡笑意地倾听着身边男人的讲述,或许是感受到东儿的眼神,她优雅地转动脖颈,发现此时打量她的人是一位年方二八介于大姑娘和小丫头之间的女孩,便不由得笑了。她的笑容,让此时正背对东儿的男子转过身来,有如刀削的俊逸面庞在看到东儿的那一刻,不由得愣了一瞬。
不过男子唇角坚毅的纹路柔和了下来,不知和身边的女子说了什么,两人便走到东儿面前了。
“妞妞,谁陪你来看戏?”楚梓突兀问道。
林东韵怔怔望着男人,却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也称呼自己为“妞妞”,她太过想知道这个答案,以至于忽略了楚梓有什么立场过问谁陪她来看戏这个问题。
“凌霜哥哥,这位是……你的学生吗?”女人眨了眨眼睛,很聪明地问道。
林东韵看向女人,却只是观察,没有任何要回答她的意思。楚梓不想冷场,只得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学生林东韵,我现在教授她文学史。”
“凌霜哥讲课时候什么样子?真想看看你授课时状态。”女人适时说道,语气中不无敬佩。
楚梓勾起唇角,一个无声的笑容,但仍然问东儿道:“告诉我,有么有人陪你来看戏?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不安全。”
东儿仰起头看着楚梓,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乳名?”
话一出口,三人俱是一愣。东儿没想到自己对楚梓的好奇感如此之深,以至于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楚梓直接回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听屏翳这样叫过,觉得很好听,就记住了。”楚梓似乎很想回避这个问题:“你一会儿怎么回去?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必须坐我的车,我把你送回校园。”
“凌霜哥……”身旁女子轻轻提醒道,“不是说今晚我们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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