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翳继续说道:“所以出国之后,我想的是摆脱家人的管制。家长越不让做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去尝试!披发、打孔、吸毒,这些我都玩过!”他拨了拨头发:“你看,我耳朵上至今还有三个孔洞的痕迹,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怎么样,是不是吓坏了?”
很久,东儿摇摇头,正要说话。钱屏翳摆摆手:“你知道吗?戒毒的时候有多痛苦!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那个时候,我后悔了。妞妞,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给你的忠告是,父母兄长没有人会害你。你可以选择自己的路,但你不能让他们伤心!”
东儿明白了钱屏翳的良苦用心,再次揭开疤痕,将曾经的伤痛展示出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她点点头,但又有些迟疑:“我不想……和嫂子说话。”
“展眉?她怎么得罪你了?”或许是讲到了当年的悲惨经历,或许是太过疲劳,屏翳不再任意嬉闹,只是语气平稳地和东儿交谈。
东儿靠在宽大的沙发上,双手抱膝,摇摇头:“她没得罪我!但是,那天,楚梓那样说……我心里难受。我和她比起来,原来就是一只丑小鸭!她倾国倾城美人无双,可我有那么差吗?竟然只是一黄毛丫头!”
钱屏翳挑起眉,良久突然问道:“你很在意楚梓的看法吗?”
“我没!”东儿当即否认,但是连自己都感到有些虚假了,“三哥……你不明白,对女孩子来说,被人用另一个女子来比较打压,心情无论如何也是好不起来的!”
无论如何,女孩将积压许久的怨气一股脑说了出来,还是感到轻松了很多。
钱屏翳想了想:“妞妞,你觉得你比你嫂子差吗?差在哪里?”
“我……没有她好看……”东儿低下头,她的确有些嫉妒嫂子的容颜。
屏翳仔细端详东儿片刻:“我不这么看。妞妞,你很好看,只是你们美的方式不一样。展眉是成熟如玫瑰的艳美,你是纯洁如雏菊的清丽柔雅。相信我,三哥不会骗你!”他顿了顿,终于决定解开女孩的心结,“那天……楚梓不是针对你,我们之间有些陈年往事。”
东儿又想了一遍那天的始末,终于决定不再纠缠此事:“好吧,明天我就给哥哥打电话!”
“这样才是乖孩子!”钱屏翳起身揉了揉东儿披散的头发:“时候不早,我要回去了,明天还得去医院……”话刚一出口,他竟然有些后悔地闭了闭眼睛,拍拍自己的脑袋。看来是太累太困了,才会说话毫无顾忌!
“谁病了?”果然,东儿问道,“今天早晨还看见方知晓陪钱爷爷、顾爷爷打太极,应该不是他们,那是谁?”
钱屏翳此时真想原地遁走:“妞妞,你们报馆还好吗?知晓这孩子不错,每天都陪爷爷去打太极……”
“到底是谁病了?”东儿笑了笑,很为钱屏翳这种拙劣的掩饰功夫不齿,“快说!”
屏翳只得乖乖承认:“是你们老师,楚梓!胃出血,做了个大手术,已经在康复中。再过一个月就能重新登坛毁人子弟了!”怕东儿继续问,他整个和盘托出,又比了个手势,“我刚从爷爷那领了好大一只甲鱼,给他煲汤!”
“怎么会这样?”东儿犹自不敢相信。钱屏翳低下头,没有回答。
此时已经将近凌晨两点,二人说话时,外面竟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东儿去储存间为屏翳找寻雨具,出来时突然问道:“我听方知晓说,你告诉过他,钱爷爷是楚梓的老师?为什么我不知道?”
“当时你才多大?走路都老栽跟头的年纪,难道让我爷爷和你商量一下经济学研究生的录取问题?!”钱屏翳接过东儿手上的雨伞,“早点休息吧,女孩子睡太晚,对皮肤不好!”
钱屏翳拍拍东儿的肩,向门口走去。东儿跟在后面:“我明天没课,和你一起去看楚梓吧。”
“不用了,他现在情绪不稳,连自己哥哥来探病,他都不见!”屏翳伸手去开门,“楚梓是和你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好奇,就如我刚刚和你说的,我自己那些不堪往事,其实楚梓也不例外。只不过,他比我狠。我只让自己难过,他却自私到危害了旁人的安宁,这也是我和你哥为什么不原谅他的理由!但是这些,都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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