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多久,又开始讨论分手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或许是被他话语中浓重的悲哀感染,崔岩没再说话,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闷酒。
方知晓却坐着不动:“刚才我和雷傲雪——我的现女友——提出分手了!”
崔岩正在夹花生米的筷子抖了一下,但还是夹起花生放进嘴里:“我刚才在电话里骂了你,但是我不会为此道歉!你提出分手是正确的,当你不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但仍然要装出爱她的样子,便是自欺欺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和林东韵说?知晓,果然如你所说,你这个祸闯大了!”
方知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欠身拿起崔岩手边的酒瓶,也很自己倒满:“东东那边,去意已决。无论我同不同意,她都走定了。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痛快地答应呢!可是,我希望……在社团春游之后!对了,趁五一长假,我要组织社团去春游,你和学姐,也来吧!”
“再说吧!”崔岩的嘬腮更加凹陷了,他闭了闭眼睛——感情上的事,留下的共有回忆越多,积聚到最后便会酝酿出浓重的不舍。以至于深深陷入感情迷局的人们,不知自己真正不舍的,是爱人?还是……那曾经的、共有的,回忆!
02。内情
发出辞职信后,东儿尽管眼中血丝密布,却坚持坐在电脑前,静静地等待方知晓的答复。共事年余,她了解知晓的为人,他不会做无谓的争取!
时间静静流淌,直到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击两声打开,吴澜走进书房:“妞妞……”
尽管声音轻缓,也足以让沉浸在思绪中的东儿猛吃一惊。看清楚来人,她忙起身离开办公桌:“吴伯伯,您怎么不再去睡会儿?姐姐现在怎样了?”
一切都来得那么出人意料,当东儿接到电话,听清楚是世伯吴澜的声音,先是一愣。继而听到鸣佩姐姐无端割腕自尽的话时,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所以她甚至顾不得请假,就匆匆南下,探视仍在抢救中的吴鸣佩!好在人是救过来了,但是却变得更低沉压抑了。她看到父母就是一位低头不语,只有那天东儿走进病房的时候,她拉着妹妹的手哭得不可遏抑!
也是因此,东儿决定暂缓回京。期间请假问题,由吴校长直接知会燕大相关部门。
“唉……”吴教授沉痛地叹息一声,“还是那样子!妞妞,实在太谢谢你了,你和鸣佩从小玩在一起,也许你的话她能听。只是耽误你的学习,我……”
“伯伯您快别这么说,学业固然重要,但是任何事,都比不上生命的贵重。鸣佩姐姐她……怎么就这么傻!这件事情我也很内疚,有些事情实在不该隐瞒……”
吴教授听出了内情:“这么说,是有内情了?我和你伯母一直都在怀疑,鸣佩不会无缘无故地患上抑郁症、更不应没有理由就去自杀。妞妞,你都知道什么?告诉伯伯。”
东儿愣了愣,忙低下头去。她觉得鼻子酸酸的——既是为鸣佩,同样也为自己!一时间竟和鸣佩姐姐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感。原来,她的一举一动,全没得到家人的关注。吴伯伯吴伯母投身于教育事业之中,无暇估计鸣佩。而自己,又能分得父母的多少爱呢?
“吴伯伯……”东儿艰难地开口,“您还记得前天,姐姐第二次手术的时候,站在手术室外一直不走的男生吗?”
吴澜努力回忆一番,终于找到一丝印象:“就是莫名其妙向我鞠躬那个?没有太多印象,他当时举止怪异,所以我记得一点。”
东儿点点头,呼出一口气,正视吴教授:“伯伯,其实,那个男生,就是姐姐的男朋友,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
“什么?”吴教授做梦都不会料到会有这种事,他手指略微颤抖,压低声音问道,“那个男生叫什么?是哪里人?你见过没有?”
东儿轻轻摇头:“前天是第一次见到本人,从姐姐给我看的照片里见过。他叫陈忠信,姐姐只说他家乡在广西省很偏远的乡村,家里的经济条件好像也不是太好……”
“这怎么行?”吴教授立即否定,“鸣佩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是肯定也受不得委屈!”
“姐姐早就料到伯伯会是这种态度,所以她将自己的恋情隐瞒下来,只有在最难过的时候和我小声说两句,但还是一力嘱咐我不能告诉伯伯、伯母……所以才导致现在的事。伯伯您没见过,姐姐提到男友的时候,都是一脸幸福和期待。她告诉我说,他们初识的情景、争吵后的相互道歉,从姐姐的言语中,我能感受到他们之间难以诉说的缱绻之情。可是,姐姐却说,不能让您和伯母知道,否则你们会难过、会伤心。她心心念念为伯父伯母考虑,才会造成抑郁症的病根。伯伯为什么不能索性成全姐姐和她的男友呢?”
既然选择和盘托出,干脆就将全部已知的内情尽数道出,借此机会哀求吴澜。东儿很会掌握分寸,看吴伯伯思想似有转圜,她满是期待地望着眼前的长者。
“我要见见能让我女儿选择自杀的男学生!”吴澜突然说道。说完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就要拨打电话。
东儿忙上前按住电话,不顾规矩地阻止:“吴伯伯!”
接触到吴澜质疑的目光,东儿轻轻咬了咬嘴唇,慢慢说道:“吴伯伯,您听我说……姐姐不是因为他自杀的。鸣佩姐是因为压抑,她不知该怎么和您开口,一方是父母,一方是爱人,她是在感情的夹缝中,硬生生把自己逼出了抑郁症。如果您现在单方面施压于姐姐的男友,他若选择为情自杀,事情闹大了,对哪一方都不好。吴伯伯,请您三思,姐姐再也经不住打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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