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行过钟点的时候,二人收缰放为缓行,让开了跑马道。无论是胜利者、还是失败者,面上都是一样的淡然微笑。望着这二人于马背上执鞭握手,方知晓心下酸痛,也许这份优雅,终自己一生,都不能学到了吧!
当天晚上浑浑噩噩回到客房,方知晓就那么木讷地坐在窗边,雷傲雪和他说了几次话他反应都是淡淡的。于是傲雪干脆关灯睡觉,不再理会他。
方知晓一个人坐在黑暗中,望着窗外隐隐的群山。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要如此之大?他花了十八年的时间,换来和她结识的机会。为了能得到她的关注,他几乎是费尽心机,煎熬之中终于取得今天的成绩!可是,今天看见东儿和楚梓的一幕,知晓才知道,自己究竟差了多远。
“贵族和暴发户,永远都不能相提并论。”黑暗中,方知晓竟脱口而出。
原本早该进入黑甜之乡的雷傲雪突然开口,声音冰冷,将方知晓吓得坐了起来:“八旗子弟入京时,还不是东北土生土长的关外汉。不过到了宣统时期呢?那些提笼架鸟的满人,算不算真正的贵族?穷人怎样?暴发户怎样?贵族又怎样?还不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的人类!”
方知晓惊异地望向已经做起来并打开灯的傲雪,有些张口结舌:“你……你还没睡吗?”
“第一次睡在一个房间里,我虽然傻大姐,但是最起码也要有一点防人之心吧?”雷傲雪轻轻一笑。
或许是刹那间灯光盈室,或许是雷傲雪的举止太过异常,让方知晓在一瞬间感到她很陌生。原本自认为很了解对方的知晓竟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你……防我?”
“怎么?你不是男人吗?我不该防你吗?”
“可是……你刚才说过的话……”方知晓终于坐下身来,理了理杂乱的思绪,缓缓开口:“傲雪,刚才那番话,不像是你会说的样子。你以前跟我在一起时……”
“只知道品牌、衣服、彩妆,是不是?知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蠢很笨?……要怪就只能怪我太喜欢你了!我听说,任何男人都不喜欢学富五车的女人,不希望自己的恋人的学识见地超过自己。所以我每次都要隐瞒,直到你告诉我,你真正爱的是林学姐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蠢到了什么地步!”
雷傲雪噙着泪水,猛地躺倒在床上,任泪水沾染了枕巾。方知晓走过去关灯:“这会子怎么又不防着我了?”
雷傲雪狠狠抹了一把泪水,她感到委屈,突然开口:“知晓,如果我从一开始,表现的稍微知性一点点,你会忘记林学姐而选择我吗?”
灯光一下子熄灭了,房间中重归一片黑寂,雷傲雪绝望地抹着泪水,突然手上被塞了几张纸巾,头顶上端传来方知晓低沉的声音:“擦干净,睡觉前哭鼻子明天眼睛会肿。”
感受到手上的纸巾被撤走,方知晓又站了片刻,才缓缓走回自己的床边,似是叹息着说了一句:“睡吧!”
一夜无话,转过天来,依照原定计划要去爬山。
三位顾问并几名女生已经买好了观光缆车车票,事先去排队了。本来楚梓也打算坐缆车上去,还没去打票就遭到林东韵的嘲笑:“您刚多大岁数,哪里就走不动爬不动了?要不要弟子服其劳,把您老人家背上去!”
一句话逗得身畔众人都笑了,有人半是认真地打趣:“东东,照你这身量,恐怕背不动楚老师哦!你一天才吃几碗饭?看今天早晨,都能赶上猫食了!”
“我不喜欢吃早饭!”东儿立即还口,“吃的少又不影响体力,你们看楚老师的纤腰,有道是‘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不过如此而已!”
今日楚梓因是游玩的缘故,卸下了平日惯穿的中山装,代之以一身修身的休闲服饰,果然显得腰肢瘦细。此时楚梓的腰成了众人围观的景致,他撑不住笑了,上前敲了敲林东韵的脑门:“贫嘴!妞妞,你怎么连老师也调戏开了!真是没礼貌!”
林东韵作势捂住并未被敲疼的脑门,不由一笑:“我刚刚没有说出下两句诗,你就烧高香去吧!”
“同学们,走吧,我们开始登山吧!从半山腰开始,道路有些险,所以同学们一定要跟劳!”登山向导开始用大喇叭喊话,一行人便有说有笑地开始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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