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韵一听这话,便明白了嫂子的弦外之音,毕竟已经到了敏感时期,她唯恐嫂子会错意,忙直起身满脸认真地说:“嫂子,你别误会,学文哥是我的发小,我不可能对他有其他感情。”说完她又重重地点了下头,说了一句“真的!”似乎不这样,不足以表明她的真心。
徐展眉被逗笑了:“好,嫂子信你!你说不喜欢,我们就不理,等哪天你真的见到想要托付一生的人,只要对方没有妻子和恋人,我和你哥一定支持你!”
说得东儿一阵恶寒,她终于掀开薄被,从床上跳起来:“嫂子!我还不到二十呢!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觉得,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呀!”
展眉也被逗笑了,笑了两声她渐渐换下来,突发一声长叹:“我担心呀,怕自己看不见你结婚的情景!”
东儿瞟了一眼展眉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眶一热,连忙转过身去:“我去洗漱,嫂子你休息一会儿,不是说哥今天要回来吗?”
“要是不晚点的话,今天下午就到了。”展眉说着就要出去,经过洗手间的时候问道,“你今天中午回来吃饭吗?”
“应该回不来!我和同学在外面吃,嫂子不用等我了。”东儿迅速盥洗,“嫂子,你说我今天应该怎么化妆?”
正要迈出门的徐展眉闻言蓦然止住了脚步,东儿以为她没有听清楚,就又问了一次,展眉勉强笑笑:“今天阳光比较足,你用防紫外线强的隔离霜,眼睛淡淡扫上一点蓝色,不要用睫毛膏!”小姑的睫毛形如墨羽,若是用了睫毛膏,反而会产生很恐怖的效果!
林东韵没有察觉嫂子探究的眼神,从洗手间出来以后还对站在门口的展眉笑了笑,便跑去取化妆包。
展眉回身望着虽然忙乱但却非常快乐的小姑,突然问道:“妞妞,你的这个同学,是男生吗?”
东儿拿护理霜的手顿了一下,她望向镜子里的嫂子,轻轻一笑:“怎么了?只是同学而已。”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当一个女子开始着意修整容貌、在意外表的时候,便是她找到了能够欣赏自己的男人。徐展眉是过来人,小姑目前的神色、举止,无一不说明她此时心情雀跃,很为即将到来的约会而欣喜!但是她没再多说什么,复又看了一眼对镜梳妆的小姑,便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待镜中的身影消失,林东韵放下手里的物事,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一刻的感觉太奇妙了,为什么,和楚梓的约会,在面对嫂子时,她会感到一种歉疚?
这种奇怪的情绪一直萦绕心头,以至于一整天东儿都是闷闷不乐。
从美术馆出来,应经过了正午。拒绝了楚梓一起吃饭的邀约,东儿只说头晕,要早一点回去。于是他好脾气地跑去招出租,浑然未提二人之前约定的午后节目。
“我送你回去吧。”从校门进去默默走了一段路程,即将到达东区与南区的分界之时,楚梓停下了脚步,他发现东儿脸色苍白,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是有些烧。”
东儿蓦然后退一步,于是楚梓的右臂就抬在那里,他颇为尴尬不解地望向女孩:“这是怎么了?”
“楚梓!”东儿半偏过脸,晚夏下午的阳光依旧留有几分毒辣之气,照在不远处的白石台阶上,发出刺目的白光,晃得女孩眼睛酸酸的想要流泪:“我是有些发烧,很多可能都会导致发烧,忧虑就是其中一种……”
楚梓神情一窒,但随即展露出宽和的笑:“为什么忧虑呢?”
“因为你。”东儿直视男人深色的眼眸,言辞毫不留情面。
楚梓有些明白,他点点头,唇角依旧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我明白了,还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吧。”他没用问句,直接用的陈述句,说明他已经很肯定了。
“为什么?”东儿突兀地问道,“这幕后有什么人,让你宁愿伤害曾经的恋人,也不愿揭出最该受惩罚的那个人?!”
许久,楚梓轻轻摇头,眼眸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那个人只是你臆测的。妞妞,有些时候,自以为聪明不是一件好事。”
东儿轻轻一笑:“有些时候,自以为可以一力承担一切,同样不是好事!”她走上两步,言辞恳切,“楚梓,我喜欢你,所以更希望你能没有黑暗记忆地站在别人面前……”我想洗去你头脑中关于过去种种不堪的回忆,想让朋友们看到真正的你。可是这些话,东儿说不出口。若楚梓永远不肯配合,这些,只能成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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