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个人最初就是以一个伤害者的角色出现在你的世界,你从他出现时,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善的举动。你明白,无论他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情,对你来说,这都并非是什么意外的事情。最让人痛苦无奈的,是你发现自己一直去善对的人,却是那个狠狠地从你心脏上捅刀的人。那一刻巨大地欺骗感,背叛感,绝望感,足以将一个人所有的信仰都毁之一旦。
因为你对他们的感情出于爱,出于善。他们让你看到了自己所付出感情的愚蠢,让你甚至会产生自食恶果的想法。这样的自己,你无法原谅。对他们更是不会去原谅。那种埋藏在善良下面的虚伪,是对人性最大的阐释。
亦不容许你去回想,回头看看,满路的虚伪,肮脏。你无法去正视当时在路上的那个你,那个全心全意,那个奋不顾身,那个坦坦荡荡,全心全意的你。
你直至那时,才会问自己,是不是所有曾经的你,曾经付出的感情全都是不应该的。
世界第一次以一个完全冷漠的形态出现在你面前。这个世界,真实残酷,没有一丝温暖可言。它沉默着,沉默的教会你不要付出感情,不要付出真心。最好变成一个完完全全的无情无心之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不在受伤,不在崩溃。
素锦是不愿去回想以往的。那些过去的都无迹可寻,追逐不回,对她来说,想想都是浪费感情的一件事。
是浪费感情还是不愿意去想。素锦知道自己是不愿。
那段漫长的黑暗岁月,自己就像个做梦的傻子。在醒来的那一刻,除了黑暗一无所有。
曾经的自己和任何温暖的傻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相信着,憧憬着,做梦着。
有一个挚爱的男人,很好的朋友,慈祥的父母。一场经融风暴,足以毁掉一切。父亲的公司破产,被债主逼得跳楼,母亲带着自己搬到郊区的民房。两个女人早出晚归的在餐馆打工,洗碗洗碟子,母亲还做着一份清洁工的工作。那段时间母女两得手上都磨出了水泡。身心上的打击终究还是没让母亲支持太久病倒下来,竟然是尿毒症。素锦将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医药费上。四处去找寻亲戚朋友,换来的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盛气凌人与冷漠不屑。素锦默默地忍着一切。
电影里,每个人生绝望之地,爱情出马所向披靡。可是那似乎也只是存在于电影之中。现实里,自从父亲破产,他只是不常的打几个电话来,到最后了无音信。
素锦在酒吧里当个啤酒小妹。她要让母亲活下来。偶然遇到他和朋友寻欢作乐。他看到素锦,先是一愣,随后便玩味的笑起来。起哄着买素锦的酒,叫素锦陪酒。素锦看着他,他却笑着说道:既然是陪酒,难道还金贵的喝不成。旁边立马曾经的一个好友道:“总不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吧!”周围人都笑起来。素锦看着这些自己爱过的人,拿过酒瓶一瓶接一瓶的喝。她需要钱,她不可以失去母亲。
在素锦将整整十二瓶啤酒喝下去后,强忍着剧烈的呕吐感,拿了钱,快速离开。冲到卫生间剧烈的呕吐开来。那一刻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胃都吐出去,直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素锦扶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画着妖异的妆容,满脸苍白狼狈的女人,感受自己的胸口的顿疼。经过这么多,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却还是会疼。你真没用,素锦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冷冷得说道。
下班后,从酒吧的后门出来看到了停在巷口的车。他静静的坐在黑暗中,看着自己。这个男人,自己曾经爱的那么深刻,自己想要做他的妻子,他一生的爱人。像所有热恋男女,许过山盟海誓,说过甜言蜜语。素锦一步步走过去,她看到曾经的一切一一破碎开来。
“你母亲病了,你需要钱。我给你,陪我一晚。”男人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是静静的抽着烟。
“你并不缺女人,没必要非得是我。”素锦看着他沉声说道。
他转过头,嘲讽的看着素锦说道:“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何况,你现在用钱就可以得到。”
素锦狠狠地抓紧自己的手,指甲陷进肉中。包包里放着母亲要做肾透析的单子。素锦抬起头望着深黑的夜幕,苍凉的笑了。手比放松下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好。”
素锦不知道自己那夜到底是如何度过。身体流出暗黑的血液。她闭上眼睛听到自己的心终于碎裂开来。
凌晨三点接到医院的电话,母亲跳楼自杀。素锦忘记身体上所有的痛,奔向医院。迎接自己的只有母亲冰冷的身体,还有一张薄薄的纸
“素锦,妈妈爱你。妈妈不能做你的包袱。”
素锦只是抚摸着母亲的脸庞,苍白的脸庞,冰冷的身体。眼泪始终流不下来。
胸口终于空无一物。素锦终于不会在感觉到心痛。
当那个自己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来临时,素锦彻底被黑暗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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