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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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我和许多人一样还没有完全把模式调到工作状态就上了班,晕晕乎乎的找不到平日里的感觉。当然,自从打上海回来,我就一直是晕晕乎乎的,心际游离,人也不在平日的坐标上。

        为什么喜欢,喜欢哪里,我自己都说不清,只是全靠感觉和本能在行动。久美子到底是不是我需要的那一个,我需要的那一个又是什么样子的,我更说不清。唯一清楚的,就是对久美子的日益思念,那思念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可抗拒。世间的事太神奇了,充满了偶然性和突发性,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在乎一个外国女人,尤其是一个日本女人。

        由于历史原因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我对日本人并没有多大好感,这种感觉即使现在,即使思念久美子的现在,也没什么变化。可是造物主弄人,却偏偏让我对一个日本女人如此的无法忘却,无法割舍。我从没想过把过去的那一段历史忘记,也不敢忘。那是所有中国人都不应该忘记的,忘记也就等于背叛。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个样子,偏偏又把我和一个日本女人联系拴结到一处,这感觉是真实的,无法欺骗的。

        民族,国家,文化,仇恨,渊源,兴衰。一个一个的个体在群体社会中到底要扮演怎样的一个角色。上一辈的情感和怨恨永远不会逝去,我只是亿万水滴中的一滴,抉择自己的命运也许是高不可攀的奢侈,责任往往高于个人的幸福,谁也逃避不了。可感情,就是真实的感情。相互吸引的两个人,就是彼此的一切。

        正当我的思绪在错综复杂的变化中随波逐流,如潮涨潮汐般层层推进时,另一件一直牵扯着我精力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做了一个了结。

        张权盛的“反叛”打了公司一个措手不及,让上上下下的心一直纠结,毕竟他的能量足够影响到每个人的前途和生活。讨生活本来就不容易,随时发生的突发情况更是无法抵挡,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决定,引发的后果也许是不可设想的。

        松冈先生的会社做出最终的决定,不会将生产计划转移到张权盛的新公司,选择继续和我们公司合作。这里面,到底是哪股力量起了关键作用,我无从知晓。但不管怎样,从战役的层面来说,这一场我们胜了,于险境中求来了一场及时的胜利。

        日本人是精明的,我相信他们是在做了综合的评判之后下定的决心,这让决心会让他们的利益最大化,赚取最多的利润。我想张权盛此时一定很失望,很沮丧,至少在对决之前,我确实嗅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浓浓的自信气息,他肯定没有料到自己竟会失败。

        至于我自己,现在看来至少也算赌对了,相比那些离开的人来说。上班过后没多久,部门里做出了人事调整,我被升职为日本事务科的副科长,在很多同事的大呼小叫中走马上任。看着那些仍未被新人填补上的空桌子和孤零零的椅子,我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世事本是这样,人生就如同一次次的赌博,赌对赌错,都是一瞬间的事,甚至来不及悔恨上一次的失败,新的赌局就已经迫近,逼得人喘不过气来,从高峰跌到谷底,再从谷底爬上顶峰。

        “先生,买朵玫瑰花吧。”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手捧着一大捧火红的玫瑰花。她的脸蛋儿冻得发紫,嘴里呼出白色的雾气。

        “不了,谢谢。”

        “买一朵吧,很便宜的。”女孩儿并没放弃,也许是觉得我的态度比较暧昧,拒绝的也并不彻底。

        “真的不用了。什么日子啊,还卖玫瑰。”虽然我心里也想帮她一把,但实在是找不出需要的地方。

        “情人节啊!买一朵送给女朋友吧。”

        情人节?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二月十四号,我说沿途有不少卖玫瑰花的,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们的生活里,陡然增加了许多外来的节日庆典,名目多的根本记不住各自的由头,估计也没有太多的人去考究它,多半是借个由头便聚在一起闹腾一番。至于耶稣大人是怎么回事儿,圣诞老人会不会来,谁也不会关心。情人节也是如此,本是西方的产物,可中国人照样过得如火如荼的,大包大揽。好像最近又兴起了新的说法,说是又来了七夕这一中国的情人节。天下的牛郎织女们看来也逃脱不了繁忙,至少不必每每穿过银河那么辛苦,出门左转不远就会见到又爱又恨的脸庞。

        西方的情人节有待商榷,我看这七夕也有些不靠谱。一年只见一回面,这哪里是什么情人,简直就是探监。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个技术层面需要考证的日子,根本就是在误导众生嘛。

        那中国人应该以谁为爱情榜样呢?宝玉黛玉?不妥,不但葬花不合时宜,旁边而且还有宝钗呢;孟姜女?要论对夫君的感情,这位倒是没的说,把长城都哭倒了,绝对的惊天地,泣鬼神,超出常人的破坏力,可是老公还在底下压着呢,又哪儿来的浪漫感觉呢?封建统治者对老百姓的迫害摧残倒是沾边,还得否决;韦小宝?虽然人数多了些,可每段感情都是那么坚不可摧,从聪伶温柔的双儿,到蛮不讲理的公主,简直就是见佛杀佛,遇鬼杀鬼,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最大的忌讳是违背了现代的道德标准,只能个人心底暗自叫好,也不太敢拿到桌面上来。金庸老先生可以凭此书拿到剑桥大学的荣誉博士,你是千万不能跟着学的,否则你就是邪教异徒,被踩到脚下永远不能翻身。

        “真的不必了。”

        “五快钱一朵,便宜!买一朵吧先生。”

        谢谢了。先生我可不要五块钱的爱情,当然也不是说只要比五块钱贵就可以,先生我只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爱情固然重要,价钱却不可挑。

        刚被撩拨起来的有关情人节的种种遐想和瞎想,一来到楼前便顿然失望,像被无情戳破的气泡,四下飞溅,没了踪迹。楼前堆满了残砖破瓦,泥石碎渣,裸露的土黄色瓦块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凄凉孤单,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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