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了半天,才摸出那张门卡。在门上晃了几下,门“啪嗒”一声开了。
有些踉跄地推开门,一屋的黑暗清冷立即包围了楚云樵。他往前挪了几步,透过室外反射的光,看到了地上的小凳子,静静的摆在那里。楚云樵慢慢地坐下来,身子俯下去,拿起凳子下的那双粉色拖鞋。没有一丝的温度,冷得碜人。手一抖,拖鞋落在地毯上,居然还是鞋帮向里,鞋口向外。楚云樵久久地看着那双拖鞋,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笑。
过了好久好久,楚云樵才止住这阵笑,准备从小凳子上起身。可试了两次,胃那里传出来的痛让他起不了身。他只得更深地佝偻着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背和腰几乎成了直角,疼痛似乎才缓解了些。
慢慢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看也不看,倒出10多粒,一起放进嘴里,干咽了下去。突然的干咽让心脏一阵猛跳,楚云樵只是随手抚了抚,便再不去管。依旧俯下身,让背和腰成着直角,楚云樵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无题
天亮了么?楚云樵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抬起自己已经俯得有点久的背,透过餐厅的落地玻璃,看着隐隐有点亮光的外面。
胃倒是没有了尖锐的痛,看来那个特效的止痛药还是有点效果的。不过,也许是俯得太久,胸口的痛却涌了上来。楚云樵狠狠地抚了抚,疼痛没有丝毫减轻,反倒是更甚了些。
草草地摸出另一个小瓶,颤抖着倒出两粒,依旧是干咽下。然后,闭上眼睛,等心口那一阵猛过一阵的悸痛过去。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以药当饭了呢?楚云樵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想起不久前,那个温柔的声音曾经说,要给自己准备一个药盒,把自己那些胃药、止痛药、心脏的药……分门别类地给自己装好。说到这时,她的泪就下来了,心痛地抱着自己……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这个念头一闪过,带起胸口处一阵疯狂的痛。楚云樵不由得狠狠地抓着左胸的衣服,脸有些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楚云樵才从那些杂乱的但是令人窒息的痛中喘息过来。手在身后的鞋柜上用力撑了撑,身子摇晃着,向楼梯那边走去。
从玄关走到楼梯那边,客厅是必须经过的。楚云樵略微地喘息着,声音在寂寂的客厅中回响。几乎是下意识,他略侧了头,目光看向客厅当中的那个沙发。那上面空空的,没有那个温柔的人儿,没有那声软软的“云樵”,除了自己淡淡的气息,什么也没有。
上楼,下意识地走到尽头。推开门。一室的空寂清冷。粉色,原是最暖的色,此刻,却变身成为最刺人心肺的色。楚云樵一步一步挪进去,头微抬着,眼光刻意不去看这间房中任何一件东西,径直向里端的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原是为许若楠一个人用设计的。自从楚云樵和许若楠住在了一间屋,许若楠就把他常穿的那些衣服拿到了这边。因而,那时,10多平米的衣帽间竟稍显局促。
而此刻,呈现在楚云樵面前的这个衣帽间却异常宽敞。自己四个季节的衣服分门别类地挂在其中。其余的地方空空荡荡,就像那儿,从来都只有楚云樵一个人。
楚云樵狠狠地闭了下眼,慢慢走进去。在最靠外的那个衣柜中,取下一套银灰的西服,一件铁灰的羊绒衬衣,再拉开抽屉,拿出一条蓝灰的领带,一对白水晶袖扣。
突然,他的目光被抽屉上方的一件灰色的东西吸引了。他有些颤抖地放下手中的袖扣,拿起那件灰色的东西。
是那件背心,右肩处已经收好了针,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抽屉的上方。
楚云樵的手指有些痉挛地摸过背心的每一处,再一把抓起背心,放在自己的脸上,任那暖暖的,软软的感觉包裹着自己。
背心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那是,许若楠的味道。淡淡的,幽幽的,如同一支兰花,惹人怜爱。可是,自己终究没能好好地呵护这支兰花,所以,它带着它的幽香终是去了。
慢慢地重新叠好那件背心,楚云樵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到原处,没有再看一眼,反身走出了衣帽间。
直到坐到许还山的车上,于老大还有些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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