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点了点头,道:“老臣为王妃号下脉,王妃请了。”
凌宇洛依言伸手过去,由他手指搭上把脉,无意抬眼,瞥见对面之人紧锁的眉头,不知为何,心间却是一阵乱跳,忐忑不安。
半晌,李太医方才放手,轻轻叹了口气。
林太妃赶紧问道:“老太医,她身子恢复如何”
李太医望了望凌宇洛,欲言又止。
凌宇洛心中一沉,仍是勉强道:“李太医但说无妨,我……承受得住,请据实相告。”
林太妃也是沉声道:“老太医在中署事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本的脾气吗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李太医一咬牙,抱拳道:“请恕老臣无能,王妃的身子经过上一回小产,受损严重,汤药收效甚微,日后恐怕是再难……受孕了。”
凌宇洛闻言一惊,低叫道:“怎么可能我感觉我身子恢复地很好,气息畅通无阻,怎会……”
林太妃也是望了过去,道:“是啊,王妃近日气色真是好了很多,怎么会不能受孕”
李太医一声长叹,垂下眼帘,道:“经过这几月调养,外表看起来是好了,内里,却是再难复原了。老臣无能,请太妃娘娘另请高明吧。”
林太妃呆了呆,脸色发白,半晌,才道:“老太医是中太医院的首席大夫,若是连你都无能为力,本还能有什么指望请老太医看在本面上,再想想办法,本感激不尽。:说着,便是要起身行礼。
李太医大惊,一把扶住,无奈道:“太妃娘娘如此抬举,真是折煞老臣了。老臣今日先给王妃试着施几针,再另外给王妃开个药方,吃着看看,不过,老臣实在不能保证什么。”
林太妃坐回座位,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有劳老太医。”
凌宇洛随那小女童进得内屋,脱去外衫,仅着中衣,由李太医施针治疗,其过程大概有一个时辰,只觉得浑身各处道满银针,并不觉得痛楚,只是额上稍有汗意掌心却是微微发冷。
施针过后,李太医也是一脸疲惫,开了新的药方,这才起身告辞。
凌宇洛躺在榻上,只觉得一身疲软无力,不知不觉昏昏睡去,朦胧之中,只觉得有人进来,立在榻前,默默站了半晌,便是转身离去,那人满头珠翠,一身华服,似乎是林太妃,这个母妃,还是关心自己的吧
新的汤药,气味不再酸苦,却是饮后口舌生麻,颇不舒服,想到良药苦口的道理,仍是每日坚持服用,不敢停歇一回。
秦易之自那日留宿之后,一路西行追查青莲的消息,再不返回。
而齐越终日与兵部研究对敌策略,越来越忙,早出晚归,有时一日仅仅是看上一眼,话都不曾说上一句,便是匆匆而去,心里异常憋闷,却又不知为何。
身子又开始犯困,终日神思恍惚,恶梦频频,总是梦见荷然园,不解问道:“王妃这是去做生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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