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却是要努力坐直身子。由于太压抑的原因,他薄薄的唇被牙齿咬出一道道让人心惊的苍白来。凉烟看得心头难受,不再勉强他,只抖着声音问:“水呢?”
“来了,来了!”阿信接过空姐手里的水递给凉烟。
凉烟赶紧将药丸送到展慕岩唇边。他没有挣扎,任她递过去,再缓缓将水送到他唇边。
药丸吞下去,显然,他的痛楚并没有减轻。阿信先去安抚一群被惊到的高管,凉烟则拿了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看着他布满冷汗的脸,凉烟心里难受得很。
拿了面纸,小心翼翼的替他擦额上的冷汗。手却被他忽地握住。他手心里也全是冷汗,没有一点儿的温度,凉烟心疼得几乎是立刻将他的手回握住。
他张开手心,和她的手,紧紧扣在一起。
“让阿信……坐你那儿……”他暗哑的嗓音,很艰难的才溢出来。
“嗯……”凉烟点头,更用力的扣紧他的手。即便他不说,此刻她也不会走。
他身体微动了下,头缓缓靠到了凉烟的肩膀上。从他绷紧的手,凉烟便知道,他痛得有多厉害。
她的心,更疼……狠狠颤栗……
也不敢问,只能忍着眼眶的泪。空出的另外一只手,缓缓抚着他冰凉的额头,力道轻柔,温和,像春日的柳枝轻轻浮动……
“席凉烟……”他轻轻的唤她,嗓音颤栗。
“嗯?”凉烟赶紧应,声音哽咽。他动了一下,毯子掉下来,她又慌忙替他盖上,“你先休息,别乱动。”
幸而出门的时候,她特意带上了药。
展慕岩掀了掀毯子,盖了一半在她身上。他虚弱的气息,就喷洒在她脸颊边上。
“听我爸说……我爷爷也是bp;因为这个‘死’字,凉烟鼻尖一酸。正要开口,他又缓缓开口:“我哥……也是因为这个病……走的时候,就跟我现在这样,一样痛苦……”
凉烟几乎听不下去,别开脸去,默默擦掉眼泪。
现在,他这个样子已经让她足够难受。她简直不敢想象,当有一天也像他这样辛苦的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有时候,爱在病魔前,竟然显得那样苍白又无力……
这种时候,她除了痛恨病魔以外,就只能怨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听说,国外现在已经有……治好的病例……”
他嗤了一声,“连医生都说了,那是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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