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封了泥丸,然而飞剑本身的剑光却依旧亮得刺眼,他笑了笑,收起了飞剑,并不打算用。他回头向方逑伸手道:“小球儿,把‘沧澜’借师父用一下好不好?”
冯宽已入化神境,岁月早已侵蚀不了他的面颊,纵使十二年未见也仿佛还在昨日。那天他换了一身布衫,留下天远令和掌门印,一去不回。
再然后,就灭了长明灯。
长明灯烧的是九君的心头血,人死则灯灭。
方逑红着眼:“师父……”
冯宽手握沧澜剑,歪了歪头:“劳北刀替我徒保管天远令多年。”
雁南轻笑了一声:“有本事就来拿吧。”
冯宽嘴角噙着笑,即使使出“开刃”一剑,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温剑自如是。
雁北刀身上有十二道伤痕。
是剑痕。
剑非一剑,而剑又是一剑。
十二道剑痕代表十二代南剑,每一代南剑开刃,必以雁北刀为着,意为封刀。
沧澜剑划过雁北刀,深深地印下一道剑痕,顿时火花四溢,刀声铮鸣。雁南回刀后撤,静静地看着新刻上的剑痕。
断了四十一代的打铁剑,剑痕依旧明澈。
冯宽抬着剑,剑尖上挂着的是天远令。
他将剑往上一挑,天远令回到他的手中。他笑了笑,沧澜剑被他甩回鞘中:“天远派第十二代弟子,冯松扬。承雁北刀相让。”
雁南看着新刻上的剑痕,问:“此刃为谁而开?”
冯宽:“南剑。”
雁南点了点头:“你们走吧。”
冯宽却朝他走近了去,站在他面前,认真地说:“还有一件事。”
他拉起雁南握刀的手,旁若无人地说:“我看看是哪只手伤了我的小球儿,这只了?”
雁南看着这人一脸欠揍的样子,忍不住扬起了刀:“想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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