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的众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李掌门受宠若惊地愣在了原地,一时竟不知究竟该做些什么。他不过是走走过场打个招呼,压根没想到林歧能有个什么回应,以前最多也就点个头。
李掌门他们门派,也就最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二十年前在论道大会上露过一次脸,不过那场盛会上有家底的门派太多了,他们根本排不上号,他亲自上场也只成就了个一轮游。
可是,就这样,天衍君居然还记住了他叫什么。
“师父!”
“还没聋呢,瞎叫什么?”
殳阳平从山下挤了上来,一嗓子总算吼破了这迷一般的沉默,各派掌门又相互寒暄起来。
林歧朝李掌门笑了笑,李掌门才如梦方醒,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连忙告了个礼,然后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殳阳平在林歧旁边坐下:“他们丘山派,要没李掌门,估计还起不来。可我听闻李掌门十几岁就力排众议,做了掌门,怎么是株含羞草呢?”
林歧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脸没皮?”他又想起了萧途,骂了一句,“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殳阳平磕着瓜子,乐呵呵地接受了这句诽谤。
没过多久,林歧忽然反应过来,差点咬到舌头,不对,他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殳阳平“嘿嘿”地笑了两声,抓了把瓜子就溜了:“我去和各位掌门联络联络感情。”
各大门派其实几天前就到了,住在山下。
因为奉天大阵的关系,太常山这回没留人,也算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到傍晚,陆陆续续人也到得差不多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九君就来了仨。
萧知意是和萧相一起来的,到了观月峰才分开,一个跟着皇帝继续往上走,一个拐到了天衔派里头。
萧知意路过林歧的时候,小声问:“看清了吗?”
林歧点了点头,萧知意心一沉,把殳阳平赶了起来:“换个位置。”他一屁股坐下,几乎把整个人靠在了林歧身上,“咋办?”
林歧目光还在王砚悬身上。
他动了动手指,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小石子,忽然,毫无预兆地屈指弹了过去。
飞速运动的石子在靠近王砚悬的那一刻,倏地一滞,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停了下来,再是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林歧:“手滑,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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