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春调节了一下情绪,问詹必亮:记得我说过的那件事吗?我二姐一年打三次胎,你知道她那时才多大?十六岁!
易珊吓得一吐舌头:我的妈呀!
张景春接着说:她回到家时,奄奄一息。她痛恨那些玩弄女孩子的男人,决心复仇!历尽三年的心血,终于制得这两种药膜。但这只能作为防身的武器,还必须有复仇的武器。于是她又以自己的身体为条件,从一个老中医那儿学习点穴功。你知道她为学这手绝活,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张景春的情绪已处于悲愤之中。易家姐妹眼含晶光,拥住她。她没有落泪,只有一股奔腾的力量在胸中涌动。咬一下嘴唇,又说:我二姐把这一切都传授给每个出门谋生的姐妹。乡里人穷,要象别人一样富起来,让后辈人不再因穷而受人凌辱,就不能不出门闯世界。她鼓励她们勇敢面对人生的艰辛,也祈愿他们能全身而返。
她就易珊手中午抚摸着她二姐的照片,凄婉地说:可惜她被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好在那些出门的姐妹,不管赚钱不赚钱,回家总会给她带一些衣物,给她钱花。
易丹看看詹必亮,转眼瞧着挂在墙上的霞头清照,格言,和龙姑娘的小照,说:这就是你搏击人生的力量之源。
张景春说:我姐姐的惨剧就是我为天下工妹改变生存环境的力量。
易珊说:我的斗志,来自我失却的童贞!复又说:多可怜的一个美女!
我大姐比她还美!
她在那?
张景春的脸色一下子沉重起来。缓缓的、沉重的吐出两个字:死了!
两易之心,凉了半截。詹必亮沉重的叹息一声。张景春走到窗前,哗的一声拉开窗帘,眺望着静静流逝的长江,奔腾喧闹的街道,急促地呼吸着。再回到座位时,心境已然平静。
她不单是容颜美,身型美,气质、风度、涵养、学识亦出类拔萃。她接着说:她是我们村最先出外打工的女孩。一到广州,就被一个老板占了。她以为老板会娶他,谁知那老板为了一桩生意,把她送给了别人。
一年两年过去了,家里还以为她交了好远。村里人眼红得不得了。因为她寄回的照片让人妒嫉得发狂!可是有一天,她却挺着个大肚子,哭哭嘀嘀的跑回了,她被人遗弃了。
村里人由眼红一变而为耻笑。你可以想像得出,一个女孩子,得有多大的承受力,才能顶得住那可怕的人言,可怕的眼光!她终于承受不住。
实际上,任你有多么坚强,多么勇敢,除了逃出去,别无选择。可是她能往哪儿逃!
易珊抹一下眼皮,抱住张景春叫道:我的好姐妹!我易珊的侠义之路没走错!
易丹沉重的摇摇头:我辈中,虽没有惊天动地的豪杰,却有感人肺腑的不屈之志!我们没有理由不拓通她的祈愿之路!
张景春强颜一笑,接着说:我二姐沉默不住。大姐的丧事还没结束,她就一个人背起包裹悄悄的走了。她终于把那个老板投进了监狱。可她自己也给毁了。
沉重的叹一口气,又说:好在村里人没有再说闲话,这十多年间,谁家没个女孩出外打工。谁家的女孩子回到家里不是一把辛酸泪。倒是有一怪,如果有人回到家里说没有遇到麻烦,人们反而要设疑了,在乡邻们眼里,说自己没出麻烦的人,反而比抹辛酸泪的人更不干净。
周氏公司的国际业务部在前进四路临街一幢极不起眼的老式民房内。外观墙体破烂不堪,办公室灯光昏暗,桌椅茶具无一件能显示公司派头。
詹必亮静静地坐在客座沙发上,游目打量着整个办公室景观。这就是年创效益数百万元的事业策源地。他想着,望望罗明的背影:能在这个地方把个国际业务部盘得响当当的,这份事业心真感人!
罗明忙完了文件,回头,吃了一惊:是你?怎么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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