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例外了。
酒后的柳北桐一向是讲段子的高手,那天他讲的段子是:“一位老板在董事会上讲话,裤子拉链没拉,女秘书不好直说,就暗示他:‘老板,你刚才开车进车库忘记关车库门了吧?’老板是个聪明人,马上意识到秘书的用意,悄悄关上了大前门。会后,老板愈想愈有意思。就把女秘书喊来:‘你看见我的车门没关,看到我的车了吗?’女秘书也是个精明人:‘没看到车,只看到两只旧轮胎。’”
这种粘点荤腥的段子效果自然是哄堂大笑。
转眼到了茉莉,他原来估计她不会讲,可能要自罚了,她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不能再让她喝了。
可事情有时总是出人意料,她接着他的段子就讲了下去:“有一位老板喜欢自己的女秘书已经好长时间了,可是最近他炒了女秘书的鱿鱼,朋友问他缘由,他是这样说的:
‘那天我过生日,女秘书请我到她家里坐客,还特意告诉我说她老公出差了。到了她家,她让我坐在沙发上,给我倒了一杯水,神秘地告诉我她先到卧室去,请我五分钟以后进来。’
朋友说那不挺好吗?他说我也这样认为啊!
过了一会儿,我悄悄推开她卧室的门,呵!把我吓了一跳——几乎全公司的人都挤在她卧室里,大家还点了蜡烛,一起唱生日歌。
朋友说‘那不是挺好吗,人家是好意,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炒了人家啊。’”
茉莉讲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你们知道这位老板是怎么说的吗?”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很安静。
她说:“我忘了。”
大家哄堂大笑,这个漂亮女人还真聪明,关键时刻故意掉链子。
老徐立刻替她说了出来:“老板说‘她好意是好意,我可是光着身子进去的呀!’”
大家乐不可支,笑得东倒西歪。可柳北桐笑完以后立刻有了警觉,她的故事不会有所暗示吧,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他好像突然从幻觉中回到现实。虽然自己在那个城市里也算文化界一个有些名气的人物,但现在谁又把文化当作什么菜呢?听说茉莉的老公出身矿工,没有什么学窝子,但他现在是他们那座城市里很有名气的老板,家里有别墅轿车,上千万的财产。而茉莉虽然已经30来岁,却仍然是光彩照人。美貌和财富结合在一起就容易形成一道闲人莫入的门栅,属于另一个世界,那里面的风景也许不是我等阶层观赏的吧?
那天老徐异常兴奋,他是茉莉老公的朋友,大概他最近在和那位大老板谈一个什么项目,一口一个“领导夫人”地称呼茉莉,并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喝酒,那几位老乡在酒场上个个都不是一般人物,在他们的闹腾下,茉莉那天还真喝了不少,面色从红又变得有些苍白。
最后还是他说了话:“人家是女士,老公又不在,还是让她随意吧。”大家都很尊重柳教授,也就罢了。
如果那天不是老徐的车坏了,如果不是茉莉住的酒店和他开会的酒店顺路,如果不是两人都喝多了。如果不是……也许有些事只能用缘分来解释了,许多因素促成了一件事,直接改变了他后面的生活。
那天散席时很乱,大家似乎都喝多了。特别是老徐已经不省人事。出门时,柳北桐发现茉莉已经有些步履蹒跚。是他主动送的她,她一个人住在很远的玄武湖大酒店。他原本想借着酒劲和她一起坐在后座上,但这么多人在出租车前给他们打招呼,他有点怯,还是坐了前排。
身边有个司机,他们几乎一路无语。那天他很兴奋,喝了许多酒,白酒啤酒红酒,乱七八糟的把他弄的也有些天大地大了,但他并没完全醉。他脑子一路在琢磨着,如果到了酒店,还送她到房间吗?如果就这样分手,就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机会见面了,是不是有点丧失天机?如果真到她房间去,会不会还有点什么戏?现在已经半夜了,酒店保安会不会怀疑?
他回头看了一下茉莉,她闭着眼睛倚在后座上,像是睡着了。这真是一个摸不清底细的女人,还是慎重点为好。人家不就是给你剥过一次螃蟹,彼此印象不坏吗?不能、不能出什么自作多情的笑话。离开了那个乱哄哄的房间,他开始有些清醒了。他终于做出了决定,送她到酒店大厅,然后迅速离开。就在他为自己的清醒感到庆幸的时候,茉莉在后座上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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