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家为赵见鼓掌了。
老梁站了起来,大家都不吱声了。
老梁是他们这一圈子里年龄最大的一位,官称五哥。原来在京剧团当导演,现在体制改革,54岁以上的副科级都退养在家,他又开始拿起他几十年没动过的小提琴,开始带家教。他酒量很大,但话很少,每次大家都在闹,他就眯个小眼在旁边笑,大家讲个笑话,他经常恰倒好处地衬它一句,锦上添花。他自己说这在相声里叫捧哏,可要有功底了。那次老尹有点高,和一个认识不久的朋友划拳,几个回合下来,不见输赢。老尹急了,开始用语言激他。
“好拳不在嗓门高,大家看看,他眼瞪得像射精似的。”
大家哄堂大笑又很快刹住。那位朋友有些尴尬,不太适应,毕竟不是太熟。酒场有时闹事,往往就在某一句话。
老梁慢腾腾地说话了:“尹团长,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射精还要瞪眼吗?”
大家又一次大笑,气氛立刻放松了。
只见老梁慢悠悠地说:“刘易弟听我一句,喝酒重在品,不在酗,这其中的乐趣看似在酒盅里,实际在酒盅外。白居易有一首诗唱到: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里的意境是你这种大杯饮者体会不到的。人家北桐才比你大三岁,喝酒就比你能控制……
“五哥,我说一句。”柳北桐打断了老梁的演讲。
“今天大家都为我来的,图个高兴,今天我也破个例,酗它一次,来个李白的: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刘易弟,桐哥今天陪你喝个肥的。”
柳北桐拿起酒瓶骨碌骨碌往茶杯里倒了半杯酒,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饮而尽——他想把自己弄醉。
刘易喝完酒又抢话了:“桐哥今天不够意思,自己不带女朋友也不让大家带,一圈老杆子,喝得多没劲——尹哥,有什么新段子吗?”
大家纷纷请老尹讲一个。
老尹一本正经地说:“我今天就给大家朗诵一首诗吧?”
他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改成了地道的普通话:“为大家献上唐诗新编,静夜思。原作:杜甫。改编:尹天一。
“窗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大家开始笑了。
一对狗男女……
“下边哪?“”刘易有些着急了。
老尹突然用地道的中州话对着刘易叫了起来——“其中就有你!”
又是哄堂大笑。
那天在柳北桐的带头豪饮下,大家都喝了不少。等苏总端着个杯子笑盈盈地进来时,看到三斤白酒已经见底,把他吓了一跳。
“中州人好好可怕的啦,刚上两个热菜三斤酒就没有的啦,二十个热菜上完,我的酒柜是不是要空啦?”
一阵欢呼,大家纷纷起立,给苏总让座。
“今天大家都很谦虚,都没带‘家属’?苏天明笑眯眯的看着大家。
“北桐的通知没提这一条,现在发现没劲了吧?”
“没劲都下三瓶了,有劲不得把瓶子喝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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