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聪明,我都想好了,明天我去医院,如果真有了,我就拼了,反正我们都快毕业了……
接到这封信,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夜坐车回了家,他不能这个时候不在筱晴身边。第二天,是他陪筱晴去的郊区一家医院,正当他们鬼鬼祟祟挂号时,筱晴突然把他拉走了,他左右环顾以为见到了什么熟人,没想到筱晴趴到他耳边说来了来了,他说谁来了谁来了,筱晴说你傻瓜呀是“老朋友”来了……哎呦喂!看着筱晴冲向厕所,他真有些傻了。
后来有了囡囡以后筱晴给他说,如果那次真有了一定是个男孩。他说你怎么能知道,她说我有预感,我妈我姐我姨都是“老朋友”过后第一次就怀孕,都是男孩,柳北桐说行了行了,你们家的繁殖能力也太强了,给我三个男孩我都不会换囡囡一个。她笑了,说那当然了。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无论筱晴将来如何,无论他自己将来如何,都不应该遗憾了。他们虽然没走到头,但青春无价、青春无悔,他们彼此已经将自己最珍贵的那一段青春时光献给了对方……
有一张照片是四个人照的,除了筱晴抱着不到一岁的囡囡之外,还有他和一个农村姑娘,那姑娘叫传凤,是筱晴的亲戚给他们找来的保姆。那女孩只有十七八岁,山东人。他们那时刚刚工作,筱晴甚至还没有转正,都是几十元的工资,没有住房,临时住在大沙河边两间租来的农房里。传凤那孩子很义气,她看到他们家的情况后就表示不要工钱,有口饭吃就行。感动的柳北桐每天下班后都到大沙河边去钓鱼,晚上拿个手电筒到河边去照田鸡,变着花样给她和筱晴弄点野味吃。
那张照片是在出租屋的院子里照的,那几天柳北桐和单位几个人到县里采风,回到家里才发现那天是三八妇女节,他什么礼物也没有。他灵机一动,说今天是你们三个妇女的节日,作为当家的也没有什么拿出手的礼物,就给你们表演一个节目吧。
他搬出了几张凳子放在院子里,请她们坐好,然后用《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曲调即兴编词,献给她们三位“妇女”。
“世上只有妈妈好,囡囡的妈妈好中好,
为了宝宝不转正,为了宝宝睡茅草。
世上只有宝宝好,筱晴的宝宝好中好,
多呆娘肚一个月,脐带绕脖不哭闹。
世上只有小妹好,筱晴的小妹好中好,
照顾囡囡不收费,这样的小妹哪里找。”
他边唱边跳,用手指轮流指着她们三个观众。把她们笑的前仰后合,后来筱晴掉了眼泪,传凤也跟着抹了起来,只有不到一岁的囡囡抓着小拳头对着他大叫,好象知道爸爸在说她。
他找来房东,用单位采风的相机在院子里帮他们照下了这张照片。
沉浸在往事中的柳北桐又喝了第二杯酒,喝了10多年酒的他这是第一次自斟自饮,他有一种预感,筱晴肯定忘不掉这些,她会受到记忆的折磨。她的心情可能还会变化,事情还没有完。
有家的时候往往感觉不到家的温馨和珍贵,而一旦失去,那每一件往事都会成为你心头的隐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回忆那似乎很平凡的过去,可现在那一幕幕竟如在眼前一样清晰,是那么生动、亲切、自然、珍贵……
结婚、离婚,这是窗外的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着的悲喜剧,但许多人都不知道,离婚也需要心理素质,素质差的不要铤而走险,它会使你的心灵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有时是很难自拔的。
很快,他醉了。
三十六
第二个星期的一个早晨,在家里呆了几天的柳北桐终于走出了家门。
他在这里住了10来年了,几乎没在外面吃过早点,筱晴认为不卫生。那天早上,他第一次在家门口的早点铺要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稍微吃了一点就去了工作室。
他的工作室是他单位附近的一个部队招待所,10年来,他已经给他们定了几次合同了,租了他们一间50平米的房子。他稍微装修了一下,添置了一套设备和录音设备,开始对外接活。那里还有一架钢琴,是市内一家琴行老板赞助他的,那人是别人介绍给他的,叫仲建,原来是文工团的一名吉他演奏员,后来辞职自己开了一家琴行。人挺义气,就是粗鲁得吓人,30多岁了,还经常和别人交手。柳北桐常常告诉他和气生财的道理,讲儒商的重要性,他话听的很谦虚,但仍然我行我素。不过他对柳北桐还是非常尊重。
那天柳北桐刚刚写了不到二十小节的谱子,工作室的电话铃就响了,柳北桐看了看表——嗨!刚刚8点,谁这么早不睡觉,他接了电话,正是仲建。
“桐哥,你今天怎么出来这么早,不像你平时的节奏?”
“哦,是仲建啊,没办法啊,我得抓紧把这个活做出来,文化局那边逼得紧,我可能最近还要出差,不拼命没办法了。这么早找我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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