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女儿后,杜文卿继续开米店。此时,他和一位姓张的女人相遇。于是,杜月笙又有了一位继母。这位继母倒也贤惠,视杜月笙如己出。家境虽然贫穷如故,可偎依在张氏身旁的这段时光,仍然还是杜月笙童年时期的最幸福快乐的有限时光。
但是,不幸接着又来临了。1892年,杜月笙5岁。这一年秋天,上海一带大旱,居民纷纷外逃就食。杜氏一家三口,困守杨树浦。腊月初九这日,天降大雪,气温陡降,杜文卿突然染病,尚不及医治,便一命呜呼了。
沉默寡言的张氏,此时无比坚强。她一边照料着杜月笙,一边设法为杜文卿备就衣衾棺木。母子俩一身孝服,哭着扶柩还乡。
和杜月笙母亲死时一样,张氏也无法埋葬杜文卿。她带着杜月笙,把杜文卿的棺材放在朱氏的旁边,然后也用稻草覆盖。
这两口棺材在那条田埂上放置了许多年。数年后,不知为何,两口棺材之间,长出了一棵黄杨树,枝繁叶茂,盖住了那两口棺材。
杜月笙发迹后,一心想选择一处好穴,为他的父母落葬。可是,请了几位风水先生,竟然都说老先生和老夫人浮厝的那块地方,正好是一处寅葬卯发的血地,只可浮葬,不能入土,因为一旦入土,风水便将破坏无余,尤其是那一棵黄杨树,更是杜门子孙后代荣枝的根源,动也动不得。
杜月笙本是一个迷信风水的人,一听这话,便不再去动父母的棺材,任其继续遭受风吹雨打。直到杜月笙在高桥镇前无古人地建起杜氏宗祠后,也没有把这两具灵柩下葬。
且说张氏带着杜月笙草草掩盖了杜文卿的灵柩后不久,又回到了杨树浦,自立门户,继续开杜文卿遗留下的米店,以资度日。
1893年,杜月笙6岁,张氏又勒了勒裤带,让他进了一家私塾,启蒙读书。这一年3月,刮了一场巨大的西北风,风中夹着冰雹,大者如拳,小者如豆,使上海周围的麦苗损伤严重。
1894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中国战败,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进程进一步加剧。张氏所苦苦撑着的米店,终于再也无法维持,只好关门停业。她带着7岁的杜月笙又回到了高桥镇。
杜氏老宅还在那里,只是更加破败了,但不论如何,容身还是可以的。不过,生活费用全无着落。
张氏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起早贪黑为人洗衣服,赚几分钱,聊以度日。境遇尽管如此艰苦,张氏还是节衣缩食,每月拿出5角钱,送杜月笙到另一家私塾读书。一连续了三个月,到第四个月月初开始必须缴费时,张氏实在拿不出钱来,她抱着杜月笙痛哭了一夜。第二天,杜月笙只好辍学。
杜月笙在杨树浦读了两个月私塾,在高桥镇又读了三个月私塾,加起来,共是五个月。所以,后来他对人们谈起,总是说小时候只读过五个月的书。
1895年,杜月笙虚年8岁,对他更大的打击降临了。爱其如同己出的继母张氏突然神秘失踪,有的说是人贩子绑架,也有的说是被“蚁媒党”拐走,还有说是张氏自己不堪生活的重负跑了,反正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杜月笙从此彻底成了既没父母,又没兄弟姐妹的“孤小人”,流落街头,加入了高桥镇野孩子的行列,整天在茶馆赌棚流走,捞到什么便吃什么,让人侧目。
住在老家宅的杜月笙的堂兄杜金龙,在上海学徒,整年在上海难得回家几次。堂嫂一人带着几个孩子,生活也过得极为紧巴儿,缺米少盐,也无法照顾杜月笙。
杜月笙的外婆是母亲朱氏的母亲,收留了这个孤苦伶仃饥寒交迫的孩子,生活就这样暂时安定下来,七岁那年,外婆可怜他,让做木匠的舅父把他送到一家私塾读书。
在私塾中,杜月笙倒也聪慧,先生教的很快就能记住。只是他太不愿上进,先生稍不注意,即溜出去玩。
先生找到他,要教训他。他说:“我已经认识字了,会写自己的名字,能认得钱数,还不行了?”
先生颇感无奈。半年后,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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