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铃响,全场鸦雀无声。这是预备铃,预示着赛狗就要开始,他们俩的谈话也就就此打住。
隔了一分钟左右,第二声铃响,人们屏息睁眼盯着处看。
铃声一停,跑道的端线上,忽地跳出一只大白兔。这兔子一出笼,循着跑道风驰电掣般地跑。大约过了三秒钟,端线里的闸门一启,十二只狗没命地往前追。大白兔绕道逃到第三圈的时候,全场沸腾起来,特别是押了大赌注的人,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拼命地喊自己相中的那只狗号码。而那些胖太太们,有的却闭了眼睛,只用手在自己胸前划十字。
第二章在关键时刻亮出绝技七、找个内应,有财大家发(3)
兔子在众人吆喝声中没命地绕场跑了五圈,到了终点,倏然不见。原来,这兔子是一种品种独特。长得像兔子的狗,在各种狗中,奔跑是最快的。紧追着的那头狗是8号,后面接着的二狗为五号,三狗为十一号
场中央的旗杆上升起一块布告牌,上边公布得奖号码:八号头奖,五号二奖,十一号三奖。全场轰动,有的兴高采烈,有的目瞪口呆,面色土灰,不住地叹气。
杜月笙向谢葆生祝贺:“祝谢老板发财!”
谢葆生咧开两片厚嘴唇,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是傻笑着。人们开始散场了,他又听到杜月笙说:“谢老板,我让嘉棠弟送送你,你刚才讲到要到我这里来的事,你们在汽车里商量吧!再见,我不远送了。”
杜月笙两手一拱,随着人群走了。
黄浦江在月光下,像一条灰黄色的缎带子,从吴淞口曲曲弯弯地绕过来。东岸,沉睡的田野在月光下罩着一层淡灰色的青烟;西岸,万家灯火在薄雾中闪烁着。
“呜——”的一声汽笛拉过,一艘长江客轮,冲破光滑的黄水面、威风凛凛地驶过外白渡桥边以后,船头朝向东岸,打着慢车档,徐徐靠上浦东张家浜码头。
长江客轮停泊东码头后,旅客纷纷下船上岸,英租界的水警与缉私队拦在出口处,逐个搜查违禁品。
这时,郭海山与戴步祥走上跳板,来到客轮上。一个手臂上搭条白毛巾的茶房迎了上来,打躬作揖,问清是沈杏山手下的,便堆起笑容将郭、戴俩领到头等舱房门口,用手指在门上“笃——笃——笃”叩了三下,接着喊道:“洋行两位大先生来啦!”
“请进!”房内传出中年男子的四川口音。
两人进门后不到一刻钟,郭海山、戴步祥各提了一只大皮箱出来,后面跟着一个穿长衫、戴金丝边眼镜的中年汉子。他们三个来到船尾,用根绳子拴住大箱子往下放。底下已停着一只舢板,有四个人将两只大皮箱接住,放入舢板内几捆稻草的下面,一个人用竹篙对准轮船屁股一点,另一个架起支橹来,直往浦西方向摇去。望着舢板在迷蒙的月光下远去,船尾上的三个人才放心地走下跳板,摇摇摆摆地上岸去了。
舢板划到江心,一只乌篷船早已横在那几,挡住了去路。小舢板正要从旁边擦过去,忽地跳出六七个蒙面大汉。两个大汉用篙头钩住小舢板舷帮,其余的亮出手枪,上前逼住舢板上的四个人。两个蒙面人跳下来,去稻草堆里翻出两口大皮箱,往乌篷船上扔。小舢板上的人不敢动弹,眼睁睁地让人抢走了这批货,又眼巴巴地看着这条乌篷船扬起帆,架起两支橹,飞也似地向吴淞方向驶去。当时,谁也摸不准这些人是什么路数。
其实,乌篷船驶过外白渡桥以后,往东摇到公平路码头就靠岸了。岸边早已等着一辆汽车,杜月笙坐在驾驶室里抽烟。
等皮箱搬上车后,杜月笙才说:“事没漏馅吧?”
“没有。”嘉棠抢着回答:“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我们已无影无踪了。”
“舢板上总共几个人?”
“四个。一个好像是季云卿,还有一个便是谢葆生。另外两个不认得。”
“谢葆生这事做得漂亮,明天你找人送根条子给他。”
杜月笙从驾驶室里探出身子,左手食指向顾嘉棠勾了两下,等顾来到他面前,悄悄地吩咐。之后,他又拎出一袋银元,交给顾嘉棠,“弟兄们辛苦了,今夜先去乐乐,明天夜里来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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