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居回去工作了。
一整天,他的脑子里转着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他确信父亲已经死了。法官就算想找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找。他开始紧张不安起来。
第二天,他再也无法忍受了;他溜出厨房,从一个无业游民手里花二十五美元买了个号码,这个人对数字颇有天赋,他整天游荡在电话亭外面,偷听别人报电话卡密码,然后记在脑子里。他在一个叫奥诺普鲁斯先生的人身后徘徊,这位先生一点也没起疑心,打了一通电话,以白金卡付费——
“动作快点!”他对比居说,“这号码我也不能确定,已经有几个人用过了……”
电话听筒仍留有上一次亲密接触的余温和湿度,它冲比居呼了口气,里面传来一阵如结核病人的咳嗽声。因为卓奥友没有电话,比居拨了瑞金堡路上铁匣子府的号码。
“能叫我父亲来吗?我两小时后再打来。”
就这样,一天傍晚,铁匣子府的看门人拼命撼动着卓奥友的大门,厨子正在炖肉汤,里面放了骨头和嫩洋葱——几个星期后,电话线将被切断,桥梁遭轰炸,他们陷入一片疯狂。
“哎!电话!哎!电话!你儿子来的电话!哎!从美国来的。他一小时后再打来。快点来!”
厨子马上就走,让赛伊照看火上炖着的骨架子,汤的表面漂浮着绿色蔬菜的碎片,一上一下地跳着舞——“宝贝伊!”
“你去哪里?”赛伊问道,她正扯着玛特腿上的装饰毛,心中念着基恩老是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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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没搭腔。他已出了大门飞奔而去。
“风太大,风刮的。”看门人老婆说,“线路晃成这样,像这样”——她的手作破浪状。
孩子们爬到树上,想把电线稳住。
一阵静电噪音蹂躏着父亲与儿子之间的距离。
“出什么事了?”叫得更响了——“一切都好吧?”
“你说什么?”
“别捣鼓了!”看门人老婆说,把孩子一个个从树上揪了下来,“你们越搞越糟。”
“出什么事了?有暴乱?罢工?”
“现在没事了!”(最好不要让他担心。)“没事了!”
“他打算回来吗?”看门人问道。
“你还好吗?”比居在纽约街头尖声叫喊着。
“不要为我担心。这边的事都不要烦。酒店里吃饭安排得还好吧?饭店给你提供住宿吗?那里有没有其他从北方邦去的人?”
“提供住宿。吃饭免费。一切都好。你好吗?”比居又问了一遍。
“现在一切都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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