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倒酒的严征动作一滞,握着酒瓶陷入沉默。夜阑人静时,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每一次都用千百个理由说服自己是真爱,可是心理医生告诉他,“当你对一件事产生质疑时,从某种意义上,你已经否定了它。”
他不敢想,如果守了那么多年的感情都不叫爱,那这世上还会有爱么?如果有,又该是什么样?
给空杯续上酒,严征端起杯子缓步走到包房的落地玻璃前,用沉默回答了沈牧梵的提问。
这间房间的玻璃是特殊材质,外面看里面是黑漆漆的,里面看出去却一清二楚。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聚光灯照耀下的白之音。
严征一愣,惆怅的情绪刹那被冲淡,忙不迭回头招呼沈牧梵,“你赶紧过来。”
“干嘛?”沈牧梵淡淡地看着他,并没有动。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白之音。”严征刚说完,就见刚才还巍然不动的人倏地站起来,大步来到窗前。
严征再次确认了一眼,“是她吧?”
沈牧梵颔首,目光落在她身边挺拔的男人身上时,眉头轻轻挑起。如果没记错,那男人是拍卖会时跟她一起的,起初他以为是她的保镖,但后来发现以她在白家的地位,还没资格有司机和保镖。那他是谁?护花使者?还是工作伙伴?
他在研究连朗,严征却隔空把白之音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由衷感慨道,“你别说,她还真漂亮,身材也辣,要是换身再性感点的衣服,估计下面男人会喷鼻血。”
听他肆无忌惮地评价她,沈牧梵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烦躁,再看看下面那群围着她的男人,他眉头皱得更紧……
严征偷偷观察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眼底闪过玩味的光,“啧啧,你看看,底下的男人简直恨不得把她吃了。”
沈牧梵眸色一暗,握酒杯的手因为用力泛出青白。严征正想再接再厉往火上浇点油,却见沈牧梵已放下杯子,大步走出去,没过一会儿,就出现在一楼。
望着分开人群径直走向白之音的沈牧梵,严征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看来前些日子的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嘛……
白之音跳得正投入,忽然眼前一晃,一个人挡在了她和连朗中间。待抬起头看清来人时,她紧了紧牙关,把身子扭向另一边,跳得更带劲。
看着那婀娜摇曳的身段,沈牧梵喉头一紧,一股怪异的燥热填塞在胸间。眉头深深拧紧,他伸手箍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掰回面对自己。
连朗是认识沈牧梵的,一时为难该不该上前把他拨开,只好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白之音被他箍得有点疼,不悦地簇紧眉,“你放开我。”
沈牧梵并不听话,而是反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白之音不客气地顶回去。
闻到她带着酒气的呼吸,沈牧梵剑眉紧拧,“你喝酒了?”
“废话。”白之音扔给他一记白眼,“来酒吧不喝酒,难道喝奶?”
沈牧梵扫了眼她红扑扑的脸,偏头问连朗,“她喝了多少?”
“挺多的。”连朗如实说。
“什么多,就十几杯嘛。”白之音歪着头强调,“这点酒小意思,我还能再喝十几杯。”
沈牧梵眸色深沉,将她扯进怀里,语气轻柔得危险,“还能喝?”
白之音肯定地回答,“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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