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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是个好女孩,可是在我的眼中却是一个妹妹般的人,像一个亲人而不是恋人。这是我在她的照顾中所深深感受到的。不管你信不信,鱼儿如果赤裸裸地站在我面前,我还是用一种很干净的眼光看她,如同欣赏一座艺术品。我发现自己总是被女人所左右,我不知道她们是怎样想的,以我的性格,我很容易就陷入另一个情感陷阱中。我分析一下,我为什么对鱼儿是一种非常纯净的感觉呢?就是因为她对我没有提什么要求,如果说鱼儿试图影响我对她的印象,想让我的印象中她给的是一种肉欲的印象,我相信她是做得到的。我是一团泥,没有自己的形状,在小孩子的手中被捏着,千奇百怪的。
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克星。
我想着这里,看着墙上的一挂艺术样式的钟摆,时间走到十二时的地方。此时很安静,没有城中村那些正好关卷闸门那种啸叫时的高潮。
我也已经习惯了。
我从一个习惯走向另一个习惯,却无力挣扎,无力反抗。唯一不变的是我现在想要的是逃离,和当初多多一样,她想逃离这个伤心的城市,而我想逃离这个让人感觉到柔软中有刺痛的城市。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锁被轻轻地扭动着,发出金属轻微的碰撞声。我不能问是谁,只能打着赤脚轻手轻脚地走到房门口,打开反锁的门,李凡像一个幽灵一样闪了进来,然后迅速地关上门,把我一下轻轻地搂着,用头顶顶着我的下巴,轻轻地摩擦,她的头发散出一种才洗完后的香味,经过鼻子直冲我的大脑,让我变得软弱无力。
我颤惊惊地问:“大伟呢?”
“出去了,你别怕。你这段时间把我吓死了。身上是不是很痛?”
“没有,很好,一点都不痛。”在黑暗中,我还是能感受到她温柔辐射出来,笼罩在我的身上,她用手摸着我脸上的疤痕,说:“这样就好了,以后夜再黑我都能知道你。这么好的一个记号在这里了。”
“有必要吗?”我害怕地说:“你别和大伟睡在一起的时候老摸他的脸,会暴露的。”
“不会,我和他在分开睡,一人一边,一晚上都不会动一下。晚上睡着什么样,早上起来就是什么样。”
我感觉到自己和她这样谈论着大伟,真的是一种罪过。我说:“你去睡吧,别惹事了。”虽然是晚上,夜也静得好想能掩盖所有的事情,但这种内心上的害怕却是一下抹不去的。李凡说:“我知道,就是想抱抱你,今天看你好了我真的开心。我都想哭了。”
我叫她别哭,说你出去吧。这样真的是非常的不好。她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像只猫一样,走了出去。
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除了她头发的香味还在萦绕,以及心中那害怕的感觉的余味。我松了口气,在床上躺下,夜晚总是让一个男人变得很温柔,特别是有个女人在旁边熟睡的时候。可是这只是我的想像,我想像着某天醒来,看到旁边有一个女人,熟睡着,像个孩子一样乖巧,我想那时我的心要融化掉的。
这个女人会是李凡吗?她的确能让我变得温柔。可是所有的事情并不能按照我们的意志来行事。我知道,这种无奈天生就是上帝给我们的绳索,或者我们人类给自己的绳索,想着想着,我就安静地睡着了。直到一个白天来临的时候,覆盖前面的那个夜晚,我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声,每天早上总是准时歌唱,成为我醒来后耳朵的一道大餐。我曾经试图在阳台上去用眼睛寻找那些可爱的闹钟们,可是除了叫声,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它们身在何处。
可是我知道我在何处,就是在李凡家里。一个别人的家,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哪个角落,这么大,这么多楼层,对我而言,这个城市只是一百个平方左右的地方才是我可能、或是可以拥有的。也就是在这个早上醒来,我忽然想要一个自己的家,随意,单身,干净,里面的东西可以摆得到处都是。我可以用脸盆来装烟灰也不会有人管着,我可以和一个女人拥抱而不必害怕,我可以用刀在地板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等等,想干什么干什么。
李凡一大早下去买了些早点上来,给我的还是一瓶牛奶,甜津津的,我一口喝了下去,连口都没有洗,虽然口腔对牛奶还是有些麻木。我知道这个白天终归又变得平实起来,李凡不用为我不开口说话担心了,我再和她们说话也不会引起什么关注了,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而我却备感失落,失落的原因就是多多。我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只想听听她的声音,然后进行判断她现在生活的心情,她的声音是不可掩饰的,对每个人都那样,如果很霸道,说明一切很正常,如果温柔低调,怕就是有什么事了。我可不喜欢听到后一种声音。但是我不可能打这个电话,她的号码我根本就没有记住,在手机里,而手机已经丢了。我又不可能找李凡要那个号码,那样会让她非常不痛快。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有这个号码,我也没法打。因为我用李凡家的电话打过去,她很容易查到打电话的人是哪一块的,以她敏感多疑的性格,说不定真的会怀疑些其他的什么事情来,比方说她原来的女朋友什么的,那样会让她因为一个电话而变得神经兮兮的,更加脆弱。
怎么办呢?不知道。这四个字经常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怎么办呢?
屋外的阳光多少冲淡了我这些忧郁的想法,这让我忧愁,脑中不停地在想着这些绕过来绕过去的些事情,头痛。我把自己盖在床单底下想让自己睡着,没想到在黑暗中更加清醒。在一刹那间,我忽然明白了。我努力地坐起来,靠在床背上,点着一支烟。
我明白了我所想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我再怎样想,也改变不了多多此时心情好坏的事实,也无法去改变。李凡再怎么担扰着孩子的自闭症,孩子也不会因为她的担忧而变好,等等等等,与其这样想,不如想办法让多多知道我活着的消息,只需要告诉她这个消息就成。这才是我真正要做的事。
接下来我想了很多,最完美的一个方案就是打电话叫李凡给我买一部手机和一个新号码。等她回来后,趁她很忙的时间里,找她要她的手机,说是为了存一些人的联系方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的通话记录,抄下所有的号码来分析哪个是多多的号码,这个并不困难。因为我记得她的号码是13670开头的,最怕她换了新号。不过李凡的手机通信量并不大,使我还是有机会分析出来。只不过多花一点时间而已。
于是我给李凡打了电话,谈到了手机的事情。她说中午就去买,办公楼的下面就有好几家卖手机的铺子。她问我要什么样的,我说能接打电话,能发短信就成。我从床上起来,坐上轮椅,来到孩子的房里。小保姆好像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正在给他折着纸飞机,并且嘴里还哼着歌。那场景看了令人感动。
我高兴地来到孩子的旁边,他似乎对我有一种天然的感应,虽然他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盯着小保姆的手,一张纸变成一种形状大概让他很奇怪。但我知道,他知道我来了,并且内心里给我打着招呼,好像是说:来了?我正忙着看折东西呢。
我心里说:你今天怎么这么乖?什么时候我带你去天河机场坐飞机。
他应该在说:飞机是个什么东西?
……上面只是好玩,并没有真正的发生。但我知道他此时内心一定很充实,和我现在一样。我没有打扰他们,我向小保姆示意,让她继续。小保姆可真是个好人啊,多好的孩子。
但想着自己的阴谋,叹了一口气,摇着轮椅出来,到阳台上发着呆。阴谋如同那早上的鸟鸣,总存在着,别人却无法知道踪迹。比方说李凡就不知道。但我不知道我的阴谋是为了什么,或许我更应该把心中所有的话全部都说出来,讲给李凡听,她会赞同我不让多多知道我并没有死的消息吗?也许你会说会,但实际却不会。对于女人而言,最忌讳的是给她讲真话,即使她再信任你,你没有阴谋她会想着你肯定有某种阴谋,她们是那么感性,感性得不讲道理,特别是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李凡也应该算是吧。
上帝创造女人不是来疼爱男人的,而是来折磨男人的,让男人没有脾气,而变得谎话连篇。我是一个不愿意说谎的人,但目前的情况之下也是没有办法。
我打开李凡家昂贵的家庭影院,在下面厚厚的故事碟中翻出了一张很有些年头的碟。这些故事碟慢慢地老了,虽然没有年龄,里面的情节也变得陈旧起来。这张歌碟也是无比的陈旧,是邓丽君的一张专辑,她已经死了,可是她的歌声还在。我把放进碟机,然后播放起来。第一首是她的《漫漫人生路》。我慢慢地摆弄着音效平衡,还有b声音的大小,还有音调等等,慢慢地摆弄着,直到我摇着轮椅找到一个最佳的地点,慢慢地听起来。我叫小呆姆给我拿个枕头来,然后把头靠在后面。变得伤感起来。
第二歌曲是她的《甜蜜蜜》,她唱这歌时一定用心在唱,但这一切都不可能还原了,她已经死了,我听这歌,只是感觉到她在那时唱着这歌时的声音。不是现代科技,她的声音早就从世界上消失了,可现在碟记录了这一些东西。如果我多年后死了,还有人记得我的声音么?不会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正如我此时所思考的一些事情一样,消失了。过了一些年,即使我活着,我还是想不想我今天在这个时候到底想了些什么,唯一可知的是:我究竟有没有联系上多多。可是现在,我不知道。
(bp;人生不过如此,我想着这些阴谋到底还有何意义,即使是多多的伤心,背负着寞寞已死的这样的重负,也是会消失的。我能简单地说:你不要去找多多,让她伤心。,你不要去骗李凡,让她知道买手机是为了联系多多。你应该告诉大伟,你和李凡通奸的事实。你告诉公司,我不想干了的想法,你应该对孩子说,你的病会不会好,过二十年就知道了等等,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可真正真相大白了又如何?又有谁去关心?
甚至来说,有谁会去关心多多曾经想着从大桥上跳下去?这个城市会多我这样一个身心都无所依靠的人?或者说来,我简单地从哪条街上曾经走过?不会的,没有人会关心着这些。我想着很累,歌声却还在继续。还好,我想着这些并不代表我是一个虚无主义者,正好相反,我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和现实有点脱节。毕竟生活是生活,想法是想法。
晚上李凡回来后,给我带了一个手机,很精美的包装。盒子很大,手机却很小,很流行的那种翻盖的设计。我问:“多少钱?”
“问这干嘛?用着再说啊。”李凡兴奋地说:“你喜欢不喜欢?”
“喜欢。”我撒谎了,也不是我不喜欢,但我对手机根本就没这喜欢不喜欢的概念,我喜欢它它也不会对我好一点,不喜欢它它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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