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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丫鬟你推我,我推你,赖在魏氏身边替魏氏检查脖子,谁也不敢去魏氏指的地方查看究竟。
最后还是小梅一脸决然,提着八角宫灯上前,准备英勇牺牲。
小梅将八角宫灯举过头顶,众人这才看见,原来是一棵树的树枝伸进了游廊里,高低真好在小梅脖子上下,估计刚才从魏氏脖子上划过去的,多半就是那根树枝。
小梅见了那根树枝,二话不说就给拆了下来扔出去,走回艾芬身边,摊开手什么话也不说。
魏氏自然也明白了过来,感觉到老脸火辣辣地,摸了下脖子骂道:“这些个好吃懒做的花匠!领了银子却不做事情,府里的花草树木,也不知道修剪修剪……”
有了这一个小插曲,众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紧张害怕的心情也去了一大半儿,很快就走到了赵氏的院子里。
进了赵氏的卧室,守夜的两个妾室一脸恓惶地迎了上来,赵氏在她们当值的时辰里去世了,虽然不关她们的事儿,可是赵家人可不管这些,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她们也根本就不知道。
“先去把浴桶抬来。”魏氏操持过阳老爷子的丧事,也算是有经验,指挥着丫鬟们干活儿,准备给赵氏净身。
很快,几个丫头就将浴桶从旁边的净室抬了过来。浴桶有了,却没有热水。好在赵氏所住的院子有自己的小厨房,几个丫头做伴儿将热水烧了上来。
净身这种事情,必须得亲人来做才可以。
艾芬和魏氏两人目目相觑,鼓足了勇气坐在床沿上,想替赵氏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赵氏的脸上干得只剩下一层皮,高高凸起的颧骨和深深塌陷的眼窝形成强烈的反差,再加上赵氏临死前痛苦而又扭曲的表情,在晃动的灯火下忽明忽暗,让人有说不出的恐怖。
替赵氏脱衣服,艾芬和魏氏的手不时地在窄小的范围内相互碰触,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冰凉。
“二夫人没气了之前怎么没派小丫头来通知我们?”艾芬不得不以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然后问出来了才觉得事情的可疑:“二夫人身上这衣裳,是你们两给穿上去的?”
两个妾室惶恐地走了上来,解释道:“开始二天人醒了,精神头很好的样子,让我俩把她最喜欢的衣裳和首饰都找了出来,然后又让我俩服侍她穿戴好。穿戴好以后,二夫人还让我俩扶起来照了照镜子……最后二夫人说她累了,让我们扶她上床休息。然后又说让二老爷过来一趟,她有话要说。”
回光返照!
艾芬稳了一下心神,向两个妾室问道:“继续说。”
“这事情我们哪里敢做主,刚要派小丫头前去通知老夫人,二夫人就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我俩忙上去,想帮二夫人舒缓下。谁知道,谁知道二夫人身体抽搐了一阵儿之后,就,就……”
挥了挥手,艾芬已经明白了整个过程,赵氏所有的衣裳都已经脱掉,露出赵氏那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找不出二两肉的身体。
魏氏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双手扒住八步床的床栏,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般,虚弱地指了指赵氏,又指了指浴桶:“我们得抓紧,不然一会儿她身体僵硬了,就不好穿衣裳了。”
屋子里头,只有魏氏、艾芬两人和赵氏最亲,这洗澡的活儿当然只能她们两人干。可魏氏那个样子,分明是想要耍赖,想将这活儿赖给艾芬。
艾芬心里埋怨两句,谁让魏氏是婆婆呢!一咬牙,将赵氏的身体一把抱了起来,朝浴桶走去。
赵氏的身体比艾芬想象中轻了许多,艾芬抱在手上,觉得轻飘飘的,赵氏的身子甚至还带点儿温热,这一切没让艾芬放下心来,反而觉得异常的惊怖,心里胡乱地念佛号。
赶紧将赵氏的身体放到浴桶里,艾芬胡乱地替赵氏洗了几下,就想要将赵氏的身体捞出来穿衣服,不想魏氏趴在床栏上阻拦:“不行,这净身不能马虎,必须要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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