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感激地瞧了那人一眼,正是早上和他说过话的老大爷。当那大爷说他不是流氓后,人群里也有声音叽叽喳喳地说,“这个小伙子我认识,他真不是流氓。”
王大妈见众口一声便更加愤怒了,道:“你们凭什么说他不是流氓,他老是欺负一个摆地摊的姑娘。今天那姑娘不在,他就又想寻她的事端。”
“你说的那个姑娘我知道,是不是就在你隔壁摆鞋摊的那个,我在她摊上买过好几双鞋了,这里也有些人买过。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买那姑娘的鞋吗,都是你口中的流氓拜托我们去买的,他出钱让我们买鞋,鞋归我们,这样子已经很久了。你说他欺负那个姑娘我们没看见,我们只看见他帮助那姑娘,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流氓呢。”
“是的,是的,他出钱我们买鞋,我的几双鞋都是他出的钱。”人群里有几个人在说。
王大妈顿时哑口无言,事情的发展早出乎她的意料,她一直以为风声是来欺负秦翠凋的,哪会想到风声在暗中一直帮着她,甚至亏自己的钱来帮秦翠凋卖鞋。这样的人确实不是流氓,难道自己真错怪了他吗。
老大爷转向风声又道:“小伙子,你是想向这位大妈打听什么事是吧。”
风声点点头,双唇干枯得裂开数道口子,他抿抿嘴唇道:“是,翠凋从昨天起就失踪了,手机也关机,我很担心她,我想王大妈可能知道她的情况。”
“大姐,你看人家小伙子都说了是担心那位姑娘,如果你知道那姑娘的下落就赶紧告诉他吧。你看,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他要是流氓早就打你了。”
王大妈吱吱唔唔地,确实流氓没有这么好的德性,不招架不还手的。不过要她说出秦翠凋的下落她总感到不情愿,面前的这个风声她仍是没有好感。
“告诉他吧,你看小伙子站着被你打,就这份心你也应该告诉他了。”有人劝着。
禁不住大伙的劝说王大妈嘴终于松动了,如果再不说会显得自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翠凋在医院里,她昨天早上摆摊的时候接到浮若同事打来的电话,浮若得了重病在医院里抢救让她过去照顾。”
风声此时才放下心来,道:“是在哪家医院?”
“好像是长春医院吧。”
风声道了声谢谢,飞快地跑向菜场外面,他又喜又忧,喜的是秦翠凋平安无事,忧的是秦翠凋因为浮若的事只怕难免伤心难过。
长春医院在b市的西城区,离此甚远。风声坐上的士便嘱咐司机将车开快,但奈何天不从人愿,在车开不到十多分钟后遇上了堵车,这次堵车比往常都要拥挤,足足耗了半个钟头车流才松动起来。风声等得甚是凄苦,他不断地催着,司机不断地拿眼瞪他,恨不得赶他下车,最后还是看在票子的份上才免为其难地忍了下去。
车终于在风声的怨念中到达了长春医院,他飞奔进门诊室问清浮若所住的科室便直奔住院部三楼脑外科。
从门诊去住院部要经过一个小花园,风声在这小花园里停了下来,他看见前面的石榴树下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是秦翠凋,男的是那个公务员宋意,两个人在说着什么。
风声悄悄地绕到他们的身后,隔着一丛月季花他听见宋意在道:“翠凋,我是真心想帮你,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我的钱。你想想浮若现在要动手术得一大笔钱,虽然她公司承担了60%的费用,但剩下的一两万块单凭你摆地摊肯定拿不出来,所以你还是不要一意孤行的好。”
秦翠凋咬着牙,说实在的宋意提出借钱给她这的确很诱惑她,浮若在等着钱做手术,这笔钱可以暂时解燃眉之急。但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宋意肯借给自己怕是有什么目的吧。
“宋意,我确实很需要钱,但是我没理由接受你的钱。”
“翠凋。那天王大妈告诉了我实情,我真的很后悔,托王大妈约过你几次但是你都拒绝了。这次王大妈告诉了你的难处,我就想着如何帮你,真的,翠凋,我还是希望我们两个能在一起。”
宋意算盘打得很精,秦翠凋的情况他从王大妈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凭秦翠凋目前手中的钱和浮若公司支付的费用根本就不够浮若的手术费,更别说术后的医药费等。而且她不认识什么有钱人,有谁肯借给她一大笔钱呢,除了自己外。自己并不缺钱,区区的一两万块还是可以轻轻松松地拿出手的。
“对不起,宋意,谢谢你的好意,钱我会想办法的。”宋意的心思秦翠凋已经明白,她不能把自己当货物卖出去,自尊决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宋意没有想到秦翠凋会拒绝,她明明已经走投无路了可还嘴硬着。他冷冷一笑,道:“翠凋,我是真心想帮你,你还是考虑一下,千万别耽误了浮若的病情,你就这一个好姐妹。”
秦翠凋一怔,确实浮若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可手术的费用还没筹齐。难道真的要向宋意借吗?难道就只有这一条路了吗?她拼命地咬着牙,眼里的泪弦然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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