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浮若亡故便也象征性给了些丧葬费。
三天后是出殡的日子,浮若没什么朋友,也没亲人,所以追悼会也免掉了,只有秦翠凋抱着她的大幅遗照凝望。
在殡仪馆里,秦翠凋又痛哭起来,但是几个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马上拖开了她,活人的眼泪是不能滴到死人身上的,这也是极其忌讳的。风声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扑上去。
她看到浮若被当成一件物品一样推进了焚化炉里,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离开,她大声哭喊着浮若的名字。
片刻的功夫,浮若再次被送回到秦翠凋的手中,这次她是躺在青花瓷的骨灰盒中。一个小小的骨灰盒就承载了浮若所有的哀思和凄凉的短暂一生,这是她一生一世的归属,她的一生彻底地结束了。
浮若被葬在b城郊外的陵园里,风声为她挑选了一块墓地,这块墓地向东,每个晴天太阳会从这个方向升起,整个墓地就会暖暖地沐浴阳光圣洁的洗礼。
秦翠凋站在墓地上迟迟不忍离去,这并不是浮若的一生,将来她的一生也会是如此,死亡终究是每个人都逃不脱的宿命。
“走吧,翠凋,你已经站很久了。”风声轻声道,他站在她的身后,她单薄的身体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这几天她已经瘦得不成人形。
秦翠凋没有做声,她不忍心丢下浮若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里。墓前铁盆内的纸钱都已燃尽,就连浮若喜爱的书籍及小物件等,秦翠凋也一起放进了墓中。
“翠凋。”
“风声,是我害死了浮若。”秦翠凋转过头去,自责地道:“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做手术,浮若也许不会死。都是我,害了她。”
“不关你的事,翠凋,浮若的病即使不做手术也撑不了多久,你为她着想才会坚持做手术,浮若是你的朋友怎会不了解你的心,所以你就不要责怪自己了。”
“浮若可以不怪我,但是我不能呀。风声,我想多陪陪浮若,你先回去吧,这些天谢谢你了。”
“你不走我也不走。”
秦翠凋不再言语,安安静静地怀念。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忽地冷了起来,这冷意从骨头里窜出来然后又冷嗖嗖地再钻进骨头里去,连带着血管里的血液都冰凉透顶。奇怪,明明是八月间太阳猛得像火一般炙热,这手指间都是燃烧的阳光,可身体就像坠在冰窖中冷得发抖,甚至腿发软站不住脚。
风声瞧到秦翠凋的身形微微地晃动,问道:“翠凋,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瞅着墓碑上,墓碑上的字已经模糊看不清,她睁大了眼睛仍是模糊一片,她摇摇头喃喃道:“这么快天就黑了么。”
“你说什么。”风声没有听到她的回答就看见她的身体倒了下来,他一惊忙扶住她的腰,“翠凋,你是不是不舒服。”
秦翠凋眨了两下眼睛便闭上了,好浓的睡意她睁不开眼睛,耳边隐隐地有人在大声叫她的名字,她想答应可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来。
她再次被风声送进了医院,这次她睡得更长,一天一夜的时间足以让风声烦躁十万八千次。他恨自己不能阻止秦翠凋伤心,也不能分担她一丝一毫的伤心。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晕倒,而自己总是无能为力。
“你是个混蛋,你早应该发现翠凋在发烧。”他咒骂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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