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到阳台上。阳台很开阔,足有二十平米的样子。秦翠凋站在栏杆边望过去,天际里暮云千里,层层叠叠,下面青山苍苍莽莽,野渡小舟。忽然地,秦翠凋的心情就舒展开了。
“看见那片云没有,将来大域的疆土会到达那片云下,那时我们可以在那片云下生活。”
秦翠凋看着他手指的那片云,笑了,那片云应该很远吧。不过,那里会是尽头,也是一个终点,可供歇息的终点。那么遥远的距离,走到头的时候便也是一生该结束的时候,那时自己会静静地躺在那片云下面的泥土里,那时自己还会不会遥望更远的一片云呢,或许在那里是否还会有这么一片云呢。
“你在嘲笑我,觉得我在说大话?”韦风凝视着她,她的嘴角边有些轻笑,不经意的笑。
秦翠凋摇着头,道:“没有,我想你会做到的。”她确实没有嘲笑他,她只是笑自己的渺小,沧海一粟的感觉就是此际这番。
“翠凋,你会帮我的,是吧。”
韦风转过头面对着她,斜阳落在他的身后,他的面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秦翠凋又不能看清他的眼眸了。她努力地瞪大眼睛,可是失败了,那朦朦胧胧的一双眼眸便像一口幽深的古井,看不到底深能溺人。秦翠凋只觉得自己的目光一直往那井下陷去,越来越深却越不到底,有一种沉溺的感觉,她想到了挣扎,想到了逃脱,可是却无力了……
屋里风太大狂吠了起来,秦翠凋猛然地一颤恢复知觉,她深呼出一口气转过脸凝望着远处,刚才自己就差点被这个男人吸引了,他在诱惑自己,不可饶怒。
韦风也有些气馁,刚才是个绝好的时机可是风太大太不够识趣,早知就应该把那只狗装进车厢里。他正待说些什么,风太大又吠叫起来,然后屋外有人在重重地拍门,一个声音大声嚷道:“韦风,死小子,快出来开门,害我好找。”
两个人一齐都看向了屋里,风太大叫得更大声了。韦风更是一惊,这个声音是苏铁。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要等秦翠凋在的时候来,存心是想搞破坏。
可怜的苏铁哪里知道韦风此刻所想,见屋里没人出来开门便将门拍得更响了,嗓门也嚷得更大了。
“韦风,我知道你小子在屋里面别给我躲着,是不是金屋藏娇不敢出来。哼哼,你以前在学校就玩过这手,这次我猜猜屋里藏的是谁,是丽丽?芙蓉?还是月月?都不是,难道是娜娜?死小子,你是不是又换了女朋友?”
苏铁满嘴胡说八道,直将韦风急出一身汗来。当初在剑桥韦风找苏铁时常会在门外说如此一番话,没想到今日苏铁竟会把原话奉还回来。本来这话没什么,只是秦翠凋在,她听见这话肯定会误会自己是个登徒浪子。
秦翠凋也是满脸惊异地瞧着韦风,苏铁的话她一字不漏地听清了,原来这个韦风是这种滥情的人,怪不得他会诱惑自己。
为了防止苏铁再说更难听的话来,韦风赶紧跑去开门,门外站着苏铁,冯楚湘并没有来。
“你小子做什么,是不是藏了女人,让我来找。”
苏铁笑着推开韦风挤进屋里来,他佯装着四处找人,眼睛到处瞅,片刻就看到了阳台上的秦翠凋。他瞅瞅秦翠凋,又瞅瞅身边横眉竖眼的韦风,心下明白过来。“韦风,你果然是藏了女人,看来我来错了。”
秦翠凋认出了苏铁,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他的女朋友是韦风的秘书冯楚湘,等等,他还是韦风的朋友。苏铁是个花花公子,情场浪子,那韦风也是这种人也不足为奇了。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叫蛇鼠一窝便是如此,亏他一副好相貌却是肮脏之极。
瞬时,她又有一些想吐的感觉。
苏铁走了上来,道:“我们见过好几次了,只是一直不知道你是韦风的朋友,你是……”
“不是丽丽,不是芙蓉,也不是月月,更不是娜娜。”秦翠凋有些诧异,自己居然把这几个名字记得如此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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