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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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桥还能说什么。

        崔芷芳的喉咙像堵着东西,说话时声音又低又涩,叫了声小表姐没下文了。

        周桥头痛欲裂,但既然答应,只好试试,“阿姨让我来劝你,但我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最了解你的人是你,别人的话未必管用。只是你就算有心事,和上班吃饭都不冲突,大可以一边想心事一边上班,别让关心你的人烦恼,我们都不是三岁五岁了。”

        崔芷芳又痛又悔,第一只电话是冲动之下打的,等了会未见下文,想想既然已经做出来了,不妨再做一次,这次反响大了,可她害怕了。

        她讷讷地说,“小表姐,你不恨我?”

        周桥反问,“现在还有两个人想在一起,却被外界拆开的事吗?除非他们本身不想。”懒得和表妹讨论爱情,她直截了当地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躲起来有用吗?做过的事就要负责,而且,过阵子你会发现,除了你没人记得。”她曾任由自己沉溺在情绪中,最终却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停留在过去。

        崔芷芳还有个问题,“你用钱来解决,是想收买他?你不觉得对他是种侮辱?”何必向外人解释,周桥说,“那是我们的事。”

        感冒药和退烧药的劲上来了,头重得要掉下来了,周桥昏昏沉沉睡着了。

        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心经和各种各样的声音里。

        “她很可怜,你和她不同,你没有我一样过得好。”“我肯定没你们心狠手黑。不是一样人不进一家门,能找地痞流氓拦住前妻出庭的人,他的前妻也不是范范之辈。”“两个选择,干掉他,或者接受他。”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这是梦。她不要做梦,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应付。

        醒过来是因为葛小永和吴冉冉的敲门声,他们替她带来了白米粥。过了春节,冬夜仍然来得早,窗外已经漆黑一团。周桥用手背擦去额头的汗,睡衣湿乎乎地粘在身上,“没事,谢谢,不用,真的我没事。”

        她撑着爬起来冲了个澡,出来才发现有个未接来电,是秦雨松打来的。

        又有什么事,“喂?”

        秦雨松对着茶几上的方便面发了数秒钟呆,“你在忙吗?”

        都睡一天了,“还可以,你呢?”

        “也还可以。”他胡乱找了个话题,不然怎么办,说想她?她也不会回来。“你的洗发水还在浴室,要帮你寄过去吗?”

        明明不想再和他有牵扯,怎么听到他的声音会突然鼻子发酸,“不用了。”她说,“还有我的箱子。等这里有常住的地方时,我再来搬走,不碍事吧?”

        “没关系,放多久都行。”

        一定是病,所以才这么软弱,周桥听到自己说,“我怕伯母什么时候看不下去,把我的东西全扔了,免得‘占着茅坑不干事’……”那天她听到的,他妈说得那么大声,明显说给她听,‘不想结婚?干吗在一起,别怪我说得难听,那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默然,好半天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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