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初冬阴天永远是灰蒙蒙的,压抑,令人失望。
程佚跪着,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了,手掌触碰的地板很凉,腿间湿热流淌的液体慢慢冷却。
在这份比室外温度还要低冷高压的氛围里,他紧张的心竟然开始开小差,一会儿看视野里那双锃亮无尘的皮鞋尖,一会儿想着他有没有关掉火源。
和他神游天外的意识相反,他的身体抖得比秋风落叶还要可怜,牙床无意识发出咯吱咯吱抖动碰撞的声音,俨然是恐惧到极点。
在那身怒吼落下尾音,池玉破天荒没有继续暴怒,他坐在沙发上,连脊背都端庄到笔直,眼神冷到空洞。
呼吸在接下来长达数分钟的沉寂中越来越刺耳。
池玉看着安静跪在他脚前的壮男人,这次不一样,他完全没有为对方立刻的服软感到一丝意欲宽容的念头。
他无比烦躁,胸膛燃烧着火球,忍耐的弹簧压到最紧,程佚踩到了底线。
他无法容忍。
手机被随意扔在一边,池玉没再多说话,起身就走。听到越来越远的皮鞋踩地声,程佚如梦初醒,手脚并用在地上爬,哭着追上池玉的脚步。
“老婆,老婆我错了……老婆嗯呜……”
在池玉迈出大门之前,程佚死死抓住他裤脚,泪水斑驳的脸贴在熨烫妥帖的裤管上,哽咽两声,强挤出讨好的笑脸:“我们吃饭好不好,你最喜欢的,玉米排骨浓汤,番茄牛腩……”
没等他说完,池玉很疲惫地看着他:“松手。”
“还有,还有明天是周六,我们说好一起……一起看电影的……”程佚又哭又笑,表情失控,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婆这次不管他了。
“我不想和你看电影,”池玉硬邦邦地说,“你让我觉得,很恶心。”
“老婆,老婆我会把地上收拾干净的……你看我,我又失禁了……”程佚哭着贴着那根笔直的腿,就像沉浮荒海里唯一能找到的救命稻草,他语无伦次,甚至有点结巴,“对不起老婆,我是老婆的乖狗狗,我什么都听老婆的。呜。”
“不要丢下我,不要……”
程佚哭得泪眼婆娑,天要塌了。他只知道他不能让池玉迈出这个门,他怕再也看不到心心念念老婆的脸。
池玉不想看他那张脸,明明那么喜欢看程佚哭。他盯着门缝外昏暗夜色想不明白程佚为什么背着他出轨。
一而再、再而三。他从醋怒、暴怒到习惯、疲惫。他累了。
难道真要让他承认戒同所那些虐待他的混蛋植入他脑中的东西。
难道他一直和池家抗争的所有确实幼稚可笑、不切实际。
程佚可真是他的好狗,让他输得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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