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拉着程佚气鼓鼓打车回家,连亲哥安排的车也没心情坐。一想到要和某个人呼吸同一车厢内的空气,他真怕自己当场吐出来。
他没有做错。
他只是在以牙还牙,用池辉远着十年来对待他的态度反击。席丹雪这么折磨他,池辉远作为丈夫、作为他的亲爸爸,从来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默认着席丹雪的种种作为。
既然这么喜欢当透明人,那就一辈子隐身,现在来刷什么存在感,扮可怜。
“池威不就是想仗着人多让我下不来台吗?呵,真好笑,我才不会看他们脸色。”
池玉气呼呼坐在狭窄出租车内,和高大的丈夫仅仅相贴。即便嘴里说的毫不动容,刻意望向窗外的眼睛湿红着。
“凭什么他们想整我就整我,像得到原谅就得到原谅。就因为他是我爸?”
“好没道理!”
池玉愤愤地踹了一脚车门,哐的巨响,出租司机惊愕扭头看他,差点就骂娘了。
程佚连忙做和事佬:“对不起大哥,我老婆心情不太好。一会儿、一会儿车费我们付双倍。”
“再生气也不能踹我的车啊,小伙子,这可是我谋生活的饭碗。”
大哥也没多说,嘟囔两句。池玉闷着头听,脸色沉冷,程佚抱住他老婆,生怕他当场发飙。
池玉僵硬的身体慢慢缓和,顺势歪在老公怀里。出租车里面味道不太好闻,比不上他家有高档香氛的豪车。他贴在程佚心口嗅着壮男人衣服后朴素的香皂味道。
“他们欺负我,你还帮他们说话。”
池玉把五官埋在程佚怀里,听得壮男人心都要融化。小上一圈的妻子向来跋扈带刺,此时乖顺委屈地犹如兔子,抱怨他胳膊肘往外拐。
“对不起,宝宝。”
程佚嘴太笨,也说不出花样,更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池玉肯定会生气,牛气冲天地怒喝他才不怕那群人再度刁难。
他把吻亲亲落在妻子发间,一路连绵到脸颊。窝在被遮住光线的角落,两人四目相觑。
“你不用讨好他们的。程佚。”
池玉勾住壮男人脖颈,冷静下来的眼睛闪亮不已,呼吸如同春风,眷恋温柔,哪里还有面对家人时生硬冰冷的模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些我不需要,我也不想给池辉远,不要替我擅自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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