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疯癫的嘶吼声在海风中飘荡,化作最刺骨的针,不少路人伸长脖子探出车窗往前头张望,在男人尖利的叫喊声中夹杂着嗡嗡乱乱的交谈。
“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神经病呗。跑路上来,也不怕给撞死。”
“还不如撞死呢,解脱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不咸不淡的交谈声落进宋星海耳朵,他心中的晴天瞬间劈来个大雷,宋星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浑身冷得厉害,他全身肌肉和毛孔冷得发抖,他不得不将自己紧紧蜷缩起来,期望用这种方式挽留些许不断从体内逃逸的温度。
“前面的闭嘴,怎么说话呢!”向来礼貌温和的冷白瓷提着嗓音就朝奚落不停的车主喝了一声,被堵车气头上的车主正好一肚子火没处撒扭头就和他掐骂。
宋星海紧紧抱住头,努力将自己缩成看不见的阴影,所有声音都是扭曲变质的,他神经质地瞪大眼,牙床剧烈抖动。
前方交通很快恢复,敞篷车也恢复成带顶,冷白瓷一个拐弯绕过车体突然瘫痪的前车,车主一声声暴躁的‘操’字别在后头,最后不得不被交警用叉车叉走。
好在离家不太远,开车几分钟的事。冷白瓷一到家门口赶紧将宋星海牵下车,几分钟过去,宋星海看起来冷静了些。
宋星海眼神直愣愣盯着脚尖,一旦冷白瓷想抱他他就会像突然惊醒,疯狂抗拒连撕带咬,在被咬了好几口腿肚子被踹了好几脚之后,冷白瓷只得放弃靠近,守在宋星海半步,看他灵魂出窍机械地往家门口走。
冷白瓷恨恨咬牙,心里又疼又气,宋星海掏出钥匙,啪地摔在地上,冷白瓷给他捡起来,宋星海扭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张脸惨白。
“宝贝……”冷白瓷刚要说话,宋星海突然怒目圆睁,咬牙切齿抬手狠狠扇在他脸上,始料未及,冷白瓷被打得脑袋一片,白净脸上肿起一大片。
“滚、滚啊!”宋星海打完那一巴掌还不够,他心里腾地冒起一股火,心脏像是久治不愈的脓疮不断喷出恶臭恶心的脓液,他扑上去又给了无辜的机器人一巴掌,然后猛地弹开,趴在门上砰砰砰的撞着脑袋。
好疼,好疼!
脑袋像是要炸裂开。
宋星海发了疯地用自残行为抵抗着萌生于精神上的刺痛,那些密密麻麻尖锐的痛楚让一米八的成年男人也无计可施,他死死抓着门把手,本能地用这种方式转移伤人的暴怒欲。
“小宋。”冷白瓷见他这样,眼眶通红,他上前一只手护住宋星海额头,双性人依旧浑浑噩噩撞在他掌心,手掌后背和金属门用力撞击时,钻心地痛。
“别伤害自己,打我,你打我。”冷白瓷将宋星海手指一根根从门把手上掰开,努力将精瘦的爱人拢紧在怀中,温热急促的呼吸和热吻不间断落在宋星海脖颈上,那里冷汗密布,条条粗筋。
“闭嘴!闭嘴!”宋星海气喘如牛,眼睛血红,犹如一头被弄疼的幼兽在冷白瓷怀中嘶吼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对方身体铸造的囚笼。
六七分钟后,宋星海缓缓冷静,他扬着脖子,大口喘息,鬓发湿漉漉黏在耳边,活像一只被强心捞上岸的鱼。
冷白瓷的吻熟练地落在他暴突的颈动脉上,呼吸滚烫着那根蕴含生命的危险血管,他毫不在意宋星海阴晴不定的对待,一遍一遍用亲吻安抚着他暴躁的神经。
宋星海感觉特别累,身体酸软,冷白瓷将他转了个身,让发泄后的双性人安心靠在自己怀中,用宽容和可靠安抚他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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