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尖细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戏楼内,犹如一颗石子坠入湖中,荡起了一阵阵涟漪。
戏楼里的官员们以及女眷们三三两两地交换着眼神,大都与萧鸾飞是一样的想法,觉得皇帝的龙体怕是要不行了。
这时,梁铮终于念完了诏书,双手将那道五彩织锦的圣旨合拢,萧鸾飞的眸子更亮,对自己的未来又充满了期待。
只要她再成为太子妃……不,哪怕不是太子妃,只是良娣也行,只要大皇子的心在她的身上就可以了。
她可以效仿柳皇后,日后,她也一样能坐上这凤位,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她不必着急。
她赢定了。
想着,萧鸾飞美目流转,直直地望向了对面的唐越泽。
却见唐越泽神情呆呆地坐着,似是魂不守舍,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
萧鸾飞疑惑地蹙眉,就听顾非池清冷的声音再次响彻整座戏楼:“这份诏书,内阁可曾看过?”
徐首辅迫不及待地答道:“不曾不曾。”
“宗令呢?”顾非池的目光接着移向了礼亲王。
“不曾。”礼亲王也是连忙答道。
“姑祖母?”顾非池又问华阳道。
华阳也是摇头。
寥寥数语,气氛又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立储是关乎国本的大事,不仅仅是皇帝一人随便写一道圣旨的事,可这道“立储诏书”,却连宗令和内阁阁老们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本该开始唱第三折戏了,却没有伶人再上台,更没有人在意这个。
顾非池的右手成拳,在茶几上漫不经意地叩动了两下,问道:“这份诏书是皇上何时所写?”
“八月初十。”梁铮立刻答道。
“那日,柳汌以及柳氏三族男丁在午门行刑,”梁铮的回答验证了众人心中的猜测,“皇后娘娘很是悲痛,哭着到了乾清宫,皇上很是心疼,说要立大皇子殿下为储君,还亲笔写了这份诏书。”
梁铮说得委婉,但是徐首辅、礼亲王等其他人都听明白了。
徐首辅眼角抽了抽,心下无语:这诏书怕是皇帝为了哄着柳皇后高兴写的啊。
这立储关乎大景江山,皇帝都能拿来当儿戏,实在是荒谬。
此刻再想起刚刚帝后反目和互残的一幕幕,徐首辅的神情有些古怪。皇后应该也是因为有了这道诏书,才对皇帝起了杀心吧。
礼亲王也想到了一个方向去了,一掌拍在了茶几上,断然道:“这诏书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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