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卉就是在这个当口醒的。
等陈敬磊牵着乔温温的手,护着她的腰从电梯里踏出来的时候。
王卉已经经历了“陪床的奶奶疯狂按墙上的呼叫铃”“护士找来主治医生”“主治医生对她一通检查”这几个步骤。
医生说完病人身体正在逐渐好转,再观察几天,就走了。
留下奶奶和她在屋里面面相觑。
没过一会儿,奶奶果然开始骂她。
无外乎还是那几个车轱辘话来回滚。
野孩子,不懂事,糟心忤逆的玩意。
大晚上一个人往外跑。
这下出了事终于知道老实点了吧?
...
永远都是这样。
她每次受到委屈,心情已然宛如风雨飘摇间的一只破帆,悬悬欲坠的回到家,非但不能得到奶奶的安慰和支持,反而还会被一顿数落。
王卉习以为常的闭上眼睛,把头转到另一边。
算了,眼不见为净。
大病初愈,她懒得调动精力去吵架。
本以为这次也很往常一样,奶奶骂累了,她就自己消停。
然而,奶奶说到最后竟然哭了。
王卉诧异的转过头来,看着奶奶,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哭了?”
奶奶狠狠瞪她一眼,手背抹一把脸,倔强地说:“没有!”
“没有”两个字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是颤抖的身子和微红的眼眶却如此明显。
王卉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她习惯跟奶奶置气,跟同学置气,跟老师置气,跟世界上所有人置气。
顶撞与对抗是她的拿手好戏,被嫌弃被忽视是她最习惯的状态。
突然有个人,腰背躬瘘,鬓发灰白,皱纹布满脸颊,干枯如树皮的脸上挂着为她而留的泪。
平时嘲笑他人可以一分钟都不重样的嘴,此刻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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