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很是高兴,压低声音,“长兄,你怎会在此,不是……不是不让你来长安吗?”
“来办些事,顺便来看看你。”
他手腕上月白短巾和玄色夜行服极为不协调,夜色中勉强看出上面沾了血渍。
“长兄,你受伤了。”江永担忧,“上次祖母说你在官道受伤,怎么会这样呢,好胆大的贼人,可有抓获。”
江展安抚弟弟,“抓了,已经杀了。”
“那便好。长兄,我什么时候可以回淮安?”
江展道,“至少要等你读完书。”
江永虽年纪小,家中又经历风波,敏感度不弱。“我真的能回淮安吗?”
江展默了默,“总会有机会的。”
“等。”
他拍拍江永的肩膀,“我看看,是长大些了。壮了不少。仲昀,我不能在此久留。淮安那边我需尽快赶回。”
他嘱咐弟弟,“不用担心任何事,好好上学,好好吃饭。帮我孝顺祖母。”
江永认真点点头。
夜色仍昏朦,月已稀。
江展骑骏马踩着欲曙的夜,快马星夜奔回。
凉风拂面,手腕上终于隐痛起来。
今夜获知意外信息,江展此刻反而清醒起来。
陆玉应该没有骗他。
造反是毫无转圜余地的族诛罪名,女帝雷声大雨点小,竟然没有动到淮安一脉的封地,仅仅因为江景的自杀就短暂落幕了这次突然的所谓造反事件。
江展心有预感,这件事情没有结束。
一路打马疾驰,回到王府时已是深夜。他出发前安排的替身此刻正在床上安寝。
江展点燃灯盏,将被子掀开,“醒醒,帮我包扎下伤口。”
江展安排的替身是与他身形相当,跟随他多年的贴身侍卫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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