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避忌,直呼先帝和女帝的名讳,多年积压的痛和愤怒终于爆发出来,“她们母女多行不义。自古杀人偿命,母债女还。回去告诉江瑾,奉上她的人头,抑或是面缚舆榇,我便考虑退兵。否则,我与她,不死不休!”
他一把拔出剑来,斜劈杜明手中帛书,丝布应声而裂,落于尘土,诏上红色玺印皱乱着一分为二。
杜明听得心惊胆战。不说奉上女帝人头,便是面缚舆榇,即自缚双手,把棺材装到车上,这根本是国主战败投降所为。不论江衡说的哪一个要求,都是要将开战之路进行到底。如他所言,不死不休。
江衡收剑,营帐外进来两个兵卫,将杜明拿下。
杜明慌乱起来,“桂阳王,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不能这样!”
“让和你一同来的手下去回信吧。你,我还留着有用。我现在不斩你,待我攻下梁阳打到长安门前,杀你助阵。”
地理位置上,鱼都梁阳之后,便是长安。
若是击破梁阳,长安最后一道门户大开,届时长安便任由江衡予取予求。
江衡挥挥手,兵卫将愤怒的杜明押了下去。
已到这个地步,女帝所谓的劝降没有任何意义,也难以动摇江衡。江衡也不相信她真心劝降。局势下,势必要分出高低。
江衡坐在案前,看着那张旧琴,喃喃道,“阿颖,皇帝怕了……”他笑起来,笑意苦涩,“待我杀进长安,用皇帝人头祭奠你与孩儿的亡魂……”
营帐内,侧边立着一展虎皮屏风,屏风后,有一女声道,“现在笑,为时尚早。”
“我让你派出的刺客去了吗?”
江衡消散笑意,又是那副冷面,“已经在路上了。”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吧?”
江衡冷然道,“我若是不肯,坚持杀了江展,你待如何?”
女人轻轻笑了,“我能游说八王随你起兵助你起势,也能让你一夕翻覆。”
“你以为你很重要?没有你,我也一样能让他们站到我这边来。天下攘攘,不过一个利字。”
女人从屏风后走出,露出脸来,四五十岁的模样,气质文雅,眼神亮如夜色中的雪光。
她挎着素纹锦织包袱,执一把油纸伞。
“没有我,等你成事,还需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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