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潼熹幽幽叹息,在房间里平静了一会儿,靠在床头又有些犯困,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个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好像在往生茶楼的这几天才是一场梦。
“天天读那个破书有什么用?死丫头,我告诉你,今天你嫁就嫁,不嫁也得嫁!”
女人尖锐的嗓音像是要刺破耳膜,楚潼熹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低头只看见自己身上粗糙的红布裙子。
她才十七岁。
要困在这间破旧的老屋里一辈子吗?
农村破旧的老屋弥漫着腐败的气味,蔓延在鼻腔里,是怎么咳都咳不出来的苦闷。
窗外响起警笛刺耳喧哗的声音,楚潼熹却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飞奔到窗前,双手抓着囚笼一样的铁栏杆,哀求一样看着窗外的人。
“老师!我在这里!求求你带我走!求求你······”楚潼熹在窗内哭喊着,终于引起那个年轻女人的注意。
她带走了楚潼熹,扛着在场所有人的拳头,带着楚潼熹回到学校。
可是楚潼熹逃不掉。
在别人眼里温暖的血缘关系犹如附骨之疽,蚕食着她仅剩的生命力。
那天,她被逼着一步一步后退,踩在教学楼天台的边缘。
他们还在骂她,还在逼她。
只因为那个要娶她的老男人给了几万块的彩礼。
楚潼熹是自己选择跳下去的。
那个瞬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失重,坠落,无尽的深渊。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身体忽然一轻,好像落入温暖宽阔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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