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小憩的赵怀熠睁眼:“记住朕的话。”
吕仲良心中苦涩,俯身一拜:“臣遵命。”
见吕仲良挎着药箱出来,似乎是结束了,赵靖珩开口问道:“陛下如何了?要紧不要紧?”
吕仲良对赵靖珩躬身一礼:“淳王殿下。陛下已无大碍,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所致,臣为陛下施了针,佐以内服汤药,不日便可痊愈。陛下在里面等着,臣先告退。”
赵靖珩还想问,吕仲良却步履匆匆,念着一门之隔的皇帝,只得放弃,放轻脚步进入门内。
房内赵怀熠已经坐了起来,他身上未沾染一丝污迹,望来的双眼神采奕奕。除了残留在赵靖珩身上的血渍尚能证明,之前的事情像是未曾发生过。
“给我倒水。”赵怀熠颐气指使。
赵靖珩摸了摸桌上茶壶:“水已经凉了,我让张全忠端热茶来。”
赵怀熠看着他:“凉的我也喝。”
但赵靖珩是决计不会让他这样将就的,只是回身向门外吩咐一声的事。
不用等吩咐,张全忠已经机灵地准备了温度适宜的茶水,听见要立刻端了上来。
赵怀熠不伸手,赵怀熠便坐在床沿,喂到他嘴边。看着他一口气喝下半杯,心里霎时烟消云散了似的,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赵靖珩将茶杯握在手里,踌躇片刻,道:“太医说你是急火攻心,有话慢慢说就是了,不必那么大火气。”
赵怀熠别开脸:“我就是心眼小,受不得气。你尽管气我吧,把我气死就好了!”
“怀熠!”赵靖珩气急,克制着放软了语气,“你这么说,不是往我心窝里捅吗?”
“你说话不捅人心窝?你杀人不用刀,一两句话就叫我死去活来。”赵怀熠说着,倒在床上面朝里,只给他看后脑勺,“立后也催,子嗣也催,太后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把我当什么,种猪还是种马?”
赵靖珩哑口,不知如何辩驳让他涨红双颊,他并非只是听从太后教唆,而是因他也是如此认为,可这话说了赵怀熠肯定更生气。
最终只是讷讷说出一句:“可你是皇帝……”
赵怀熠回头看他,瞧见他红着双颊无措的模样,把身体转了过来。
“五叔,你离近点儿。”赵怀熠盯着他。
赵靖珩迟疑片刻,稍稍俯身。赵怀熠眼睛一眨不眨:“只说我了,你呢?”
赵靖珩眼睫颤动:“臣有没有子嗣不重要。”
应当说,没有子嗣更好。
权臣总是为君主所忌惮,哪怕当今皇帝心无芥蒂,难保日后是何情形。只要这一脉留存,就会被当做隐患、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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