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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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完把拆开的纸包推过去,“尝尝,我运气好,排到了最后一单。”

        贺今行拿起一块点心,发现是之前买柿饼的那一家铺子,和飞还楼隔了几条街。

        “不是秦幼合请吃饭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吃完就回呗,他们要继续玩儿,我懒得去。”晏尘水也拿了点心吃起来,他吃东西一贯认真,哪怕速度再快也是细嚼慢咽。

        两人一时无话。

        贺今行吃完,倒了两杯茶,递一杯给晏尘水,说起今日下午惊马的事,“不知道双楼怎么样了,还有另一位。”

        后者眨巴眨巴眼睛,说:“有啥可担心的,又没缺胳膊断腿儿,这么多仆从护送回家,而且陆夫人妙手仁心,比普通大夫更甚一筹,过几天他俩又是活蹦乱跳一条好汉。倒是你,我才想起陆衍真是不是还打了你一棍?他骑术本来就差,还非得来打马球……你现在如何?”

        “我没事,先前沐浴时抹过药了。”贺今行说着继续看法典。

        “那就好,男子汉受点小伤不算什么。”晏尘水把剩下的点心都吃完了,才起身去找衣物,他一面翻着衣柜一面说:“其实我这么早回来主要是因为我爹,他不喜欢我和这些‘狐朋狗友’混得过深。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我知道。为了让他知道我心里有数,我就得在他睡前回来。”

        “那你为什么不干脆顺应晏大人的意思,不与他们来往呢?”

        “为什么要完全按我爹的意思来?我是我,我爹是我爹,虽说有血脉联系,但终归是两个人。他并不想干预我,我也尽量不干预他。”

        贺今行想了想,微微一笑:“这样也挺好……啊,忘了说,厨房没热水,得现烧。”

        “啊?”刚脱了外衣的晏尘水愣住。

        “大娘家里出了点事儿,下午走得早。”

        “……行吧。”他又套上衣服去烧水,走时顺便卷了本书。

        房门吱呀一声、细微的脚步声渐消,烛火幽幽,万籁寂静。

        贺今行看着法典半晌却一字也背不下去,干脆阖上书,铺开纸笔,提笔默《春秋》。

        直到二更漏响,又过三刻,他才上床睡觉。

        他本习惯平躺,但因背上棍痕青肿,只能侧着睡,一时竟睡不着。

        白日的事历历在目。马球本就是高危险的运动,人员容易受伤,一场球抬下去几个实在见怪不怪。但他总觉得有问题,马有,人也有。一出事,惊马就被围场的守吏带下去,伤员也被送走,他都接触不到,也就无从验证猜想。

        第二日上午,张厌深正在讲文章时,有人来敲门。

        “哪位是贺今行贺公子?我家夫人有请。”

        晏尘水警惕道:“你家夫人是谁?”

        “我家主人姓陆。”

        “陆夫人?找你干嘛?”他与贺今行对视一眼。

        后者道:“因为昨日的马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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