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嬴淳懿语带嘲讽:“也不过将各路呈报的账册做了核算归整。汉中路今年赋税收了三百万,然而拨去的款项就超过两百万。至于其他的,都在谢延卿的值房里。”
他说罢指了指一旁的矮凳。
凳上盖着几张纸,贺今行拿过来,前两张潦草地写着汉中路的赋税收入以及从户部拨过去的各款项数额。
项目不甚详细,但笔墨犹新,应当是才送到的消息。
他抬眼看向倚在榻上的人,姿势随性,衣衫不端,是惯常的不羁模样。
但不过几年时间,就在户部插了人。哪怕是个只负责核算一路账册,尚无权察看其他的衙吏,也足以说明对方并非如表现出来的轻狂。
最后一张纸则是一份简略的地图,特别标注出了现任户部尚书的值房在官衙中的位置。
他看了片刻,就把一叠纸都放进了火炉里。
嬴淳懿这才站起来,一身黑色宽袍落直,放荡立去,显出几分肃杀的意味来。
“我要知道结果。”
贺今行点头:“可以。”
殿外忽然响起一把清脆的声音:“这个时间,闭门干嘛?”
顾莲子推开门,见嬴淳懿独自立在殿中,垂眼看炉中火舌翻卷。
少年人挑起眉,“什么时候走?”
“时间差不多了,明悯,收拾好了没?”
婢女掀起绸帘,身着繁复诰命服饰的妇人走进内室,见少年人静静坐着。
她走过去拉起少年的手,轻柔地问:“我儿为何愁眉不展?”
“母亲。”裴明悯回过神,起身恭敬地回答:“儿在愁六妹妹的事。”
他叹道:“恨我非女子,不能以身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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