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这几年去哪儿了?”
“西南,西北,关外,塞外。”
“剑南路啊,有去剑门关吗?”
“去了。”
“那你念诗了吗?”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过剑门。”
贺今行便搂着师父的脖颈低声笑起来,笑得牵动伤口,又趴在师父的肩头,竭力忍笑。
“师父,还记得我曾经在殿问过你一个问题么?”
“当然记得,你找到答案了吗?”
“我不确定,但或许是。”
“那你告诉师父,侠是什么?”
“……侠,就是善。”
(卷一完)
第079章一
深更半夜,七条巷深处的一间屋子里却明亮非常。
门窗紧闭,点燃的每一盏油灯都像一个小火炉,烘得贺冬脸上身上都是汗。他那双手却是干燥无比,卷开针袋,捏起一根细长的金针。
嬴淳懿靠坐在屋里唯一一张太师椅里,抓着扶手,裸着上半身,咬牙任他施针。直到九根金针全部入体,他才闷哼一声,不可抑制地吐出一口污血。
血迹顺着胸膛流至腰间堆叠的袍子上,雪色的里衣与赤色的外袍与都被染得如墨一般。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无人来为他清理脏污。
他自己更不敢妄动,闭着眼缓了几息,带着血的唇齿开合道:“冬师傅这手金针之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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