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做到。
半个时辰后,十三营全部回到仙慈关。
铸邪蒙诸暂停进攻,殷侯走下关楼,下令打开内城门与外城第一道城门。
重装的骑兵整装列队,轻装的骑兵与步兵分散在两翼与后方,二十余辆战车被推到中间的校场上,加高加宽的那辆战车位于正中,大纛已经竖起。
殷侯披挂齐整,登上战车,他惯用的宝槊也被抬到车上。
何将军骑马过来,慨声道:“大帅,咱们多少年没有一起出过仙慈关了?上一回,还是先帝年间,您刚刚封侯吧?”
那道封侯的旨意,以及时隔几天下达的调令,就如同眼下这一战,突如其来。却又避不开,跳不过,不得不全力应对。
往事如潮水,于殷侯来说,潮涌潮落皆泯于一笑中。
“休战多年,西凉人显然已经忘记,仙慈关不只是被动防守的营垒,还是会主动吞噬血肉的巨兽。是时候让他们想起来了。”
他拔出佩剑,指天喝道:“出关!”
号角呜呜吹响,最后最重的一道外城门缓缓打开。
兵马有序出关,连绵不绝。
西凉人的先锋军已退回大军之中,铸邪蒙诸的根本目的不是攻关,所以先前并未下多少力气。
此时全军拉开阵势,持戈以待,才认了真。
主帅的战车驶过壕沟,便停下来,与敌军帅台隔战场相望。
贺今行骑马跟在车旁。轻骑与步兵从两边倾泻而出,好似流动的河水,他就是钉在其中的顽石。
战鼓一起便经久不息,犹如神灵震怒,降下巨雷,致战场所在之处生灵涂炭。
旌旗遮天蔽日如浓云,飞箭交相坠落似暴雨。战马被长□□中脖颈,落下的铁蹄踩塌士兵胸膛。战车滚滚,碾过血肉,又被其中的骨头绊住。
战场仿若织机,两方兵马身被不同颜色的甲胄,来回交错如同织线,共同织出命运的走向。
一旦织成,便如白日落土,夜露裹血,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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