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敬个酒这么磨磨唧唧!”
裴溪洄扭过头,看到后面那桌坐着个熟人。
罗勇,东岸码头的水手,挺出名一人。
第一任老婆孩子被他打跑了,他又娶来个新老婆接着生接着打,这种局让老婆闺女给大老板敬酒,安的什么心连猪都知道。
靳寒本来在喝水,随着罗勇嗓门越来越大,他眉头渐渐拧紧,放下手去摩挲腕间的表。
这是他生气时才有的动作。
裴溪洄也烦到了极点。
后面罗勇跟发狂犬病一样,把老婆扯起来抬手就要扇:“臭娘们儿我让你不识好歹!”
没等巴掌落下,一只凳子猛地撞到他腿上。
他吃痛放手,跌坐在地,正要喊“哪个不长眼的敢撞老子!”就看到对面角落里——
裴溪洄侧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垂在前面,手里拿着个空酒杯,像看狗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不咸不淡道:“大喜的日子吵吵叭火的,你他妈嘴里吃喇叭了?”
罗勇的脸唰一下白了,半个字没蹦出来。
他听说过这少爷的性子,他这时候敢出声,裴溪洄绝对会让那个酒杯碎他头上。
裴溪洄也不想把事闹大,左右等婚礼结束会有人料理他。
他把空杯递给女人:“麻烦帮我装点冰。”
其实是借机让她带女儿离开。
再让她们留下去,绝对不止敬酒这么简单,那畜牲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裴溪洄在心里骂了句混蛋,扭过身,脸上的阴狠还没消,看到靳寒碗里的菜一口没动,一瞬间又变得软塌塌的:“怎么什么都不吃啊,手又疼了吗?要不然我喂你?”说着就要拿筷子。
“吃你的饭。”靳寒按住他。
“……喔。”
裴溪洄挨说了就老实了,乖乖坐那儿,从砂锅里舀了勺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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