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洲简直想打人,奈何张牙舞爪的劲用光了,唇角还沾着血沫,声音都不对了:“……滚。”
傅子邱嗤笑一声:“你确定让我滚?我滚了,你连门口都走不到。”
他嘴里说的难听,却架起顾之洲的胳膊,冷声道:“闭上你的臭嘴,消停会。”
顾之洲恨得脖颈青筋乍起,但心里明白这会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当真就乖乖闭上嘴,未受伤的那侧肩膀挨着傅子邱的胸口,借着他身上的三分力,脚步虚浮的走着。
步履不快,傅子邱看起来不耐烦,但没催没赶,很有耐心。
是了,这人一直都很有耐心,心浮气躁的只有他一个。
顾之洲想着,神思有些恍惚,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也曾这样相互依偎,相互撑着受伤的身体,走过漫长岁月。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顾之洲很少想这些,不愿想,不敢想。怕一脚踩进去,陷入回忆的牢笼,又要清醒着面对冷冰冰的现实。
他一个人摸爬滚打这么久,何曾需要过别人的护持?
他不要,有自己就够了。
顾之洲又不肯走了,推拒着傅子邱的胸膛。刚被暖热的肩头骤然离开,甚至有些不适应。他对上傅子邱疑惑的目光,虚弱的脸武装上十二万分的强硬:“我不用你扶。”
傅子邱站着没动,原本半环着顾之洲腰身的手,因为这个拒绝的动作移到后背。他定定的看着顾之洲,急切的想要分辨出这人的心究竟是冷是热。
看了半天,他才想起来,顾之洲这个人哪来的心?良心都被狗吃了,这人胸口那一块压根就是黑的。
放在顾之洲后背上的手逐渐僵硬,他动了动,觉得自己应该收回来,余光却瞥见那可怖的伤口,渗着血、透着黑气。
于是,傅子邱没再给顾之洲拒绝的机会,直接两手横过他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
顾之洲没料到傅子邱的动作,眼睛都瞪圆了:“傅……”
“你听着。”傅子邱冷冷的开口:“我一点都不想碰你,你我之间,天魔有别,仅剩的那一点同门情谊,是我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识相点,见好就收。”
破口的惊呼还没散尽,这人强硬又无法拒绝的姿态叫顾之洲吃不消。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又听傅子邱说了一长串,似是忍无可忍的告诫,又似是下最后的通牒。
可是那么多字,入了心的只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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