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邱坦荡着一双眼睛:“我问心无愧。”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顾之洲点头:“今日断剑,此后你就再也不是剑门的人了。”
傅子邱平静的反常:“剑门于我,无甚留恋。”
他提着剑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在崖口顿住,感受着底下山呼海啸的剑气。
顾之洲却慌了,冷静的面孔出现裂痕,一身傲骨在此刻弯折,亲手撕开比城墙还厚的自尊。他咬紧牙关,声音嘶哑:“傅子邱!从这出去,你我兄弟,一刀两断!”
傅子邱一动未动,半晌,凉薄的笑了:“那就断了吧。”
说完,傅子邱毫不留恋的松手,让人连挽救都来不及。
长剑被凌冽的剑意绞断,崖下传来阵阵“铿锵”,每一下都像是划在顾之洲心上,将他看的比命重的自尊和骄傲击的粉碎。
断剑断情。
从那天起,顾之洲再没睡过一天好觉。
他被下了咒,夜夜神魂不宁。
闭上眼,刀折剑断的声音与凉薄决绝的话语,追逐着缠上他。
整个人被硬生生撕裂,一只手不遗余力的将他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连根拔起。他像是葬身火海的露水,又似浪尖上的灰烬,日夜沉浮于难以言说的痛苦中。
而这咒语的名字,是“傅子邱”。
分明是自己按住了这人的咽喉,为什么无法呼吸的人反而是他?
手掌下的皮肤苍白脆弱,淡青色的血管暴露在天光下。
但他没感觉到一点温度,这人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遇要成魔,必先自戕。
傅子邱一百年前就死了。
面前这个,是被地狱淬炼过的魔鬼。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不过是一块丑恶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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